行過前堂一側,林瓏隻覺一側小房間好似有人,不由往裏瞄了一眼,一名畫像正在兩名捕快的監督下奮筆疾書,他對麵站著陳洪。
細耳傾聽,也隻能聽到陳洪的聲音,“對,就是這樣,唇可以再薄些。”
林瓏不由好奇地就著窗戶往裏瞧了一眼,不瞧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那紙上畫的不正是康有道麼?
雖然她不喜歡康有道,卻也不喜有人這般汙蔑他,“陳洪,你確定蒙麵人是康有道?”
陳洪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看到窗外的林瓏時,他很快便鎮定下來,“我隻是憑印像作畫,你們如果按這個線索懷疑是他,那是你們的問題。”
嗬,還挺硬氣,林瓏不由來了興趣,從一側小門入內,湊到桌前細瞅了瞅,雖然蒙了麵,可衣服頭飾與康有道簡直是一模一樣,“他不過是個書生,平日裏肩不能提腳不能扛,你確定他能威脅得了你?”
陳洪麵無表情地注視著畫,原本以為他不會說話了,他卻又突然開口對著兩名捕快道:“我覺得她作為嫌疑人的未婚妻,並不適合參與這案件中。”
“……”
這陳洪倒是能一針見血的指出要點,林瓏隻覺想說的話都被咽入喉中,但仍不甘心,“好,你等著,我非要查清楚不可。”說完這話,林瓏恨恨地出門離去。
陳洪眼中泛起得意,一個姑娘家而已,難道他還對付不了了?
兩名捕快同情地看了陳洪一眼,“你小子得罪誰不好,偏得罪她,你以為她是憑美色進的衙門嗎?”
另一名捕快卻捅了捅這名捕快,笑道:“怎麼不是?你又不是沒見到咱們蕭大人到哪都帶著她,醜了誰帶?”
“說得有理,那她就是美貌與智慧並存了。”
“也不是,沒看她生氣了麼?終歸還是太年輕了。”
“不,憤怒能提升能力,興許她這是去努力查案了。”
眼見兩名捕快越聊越熱乎,陳洪心中卻隱隱泛出一絲不安。
林瓏氣衝衝地行走在偏僻巷子裏,人已經漸漸冷靜下來,眼見陳九抱劍倚在前方牆角處,不由得上前,“九哥,今日裏好自在啊。”
陳九問道:“你準備去哪?”
林瓏想了想,右手伸出兩個指頭,“先去停屍房找仵作,再去牢房找康有道。”
陳九皺眉,表情頗有嫌棄,“你找康有道做什麼?難道不知道避嫌麼?”
林瓏訝然抬眉,“這你就不懂了,今天才是見他的最好時機。”
想到陰森森冒著寒氣的停屍房,這裏家大業大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隻停了蔣珍珠一具屍體,她已經打上了陳九的主意,“九哥,你要不要一起去看好戲?”
“好戲?”
“是啊,瞧我怎麼一天之內把案破了。”
陳九無奈地看了她一眼,“你確定你不是害怕?”
縱然是事實,可是林瓏卻不會承認,拉著陳九便走,“走吧走吧。”
停屍房裏,陰寒更勝外間,年老的仵作正命小徒弟將蔣珍珠的衣服穿好,回頭便看見林瓏探頭探腦。
正想嗬斥,在看見抱劍的陳九後,他即刻意識到前方的姑娘不是外人,正是府裏流言滿天飛的林姑娘,他忙上前笑道:“什麼風把您二位吹來了?可是大人有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