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怕是有大麻煩了。”蕭然語不驚人勢不罷休的開口。
楊禮華神情果然嚴肅了幾分,“怎麼回事?”
蕭然道:“你阿爺怕我年輕不知深淺將案子斷錯,特意將人移交給大理寺,可是我瞧著那人也未必靠得住。”
一聽是這事,楊禮華眉目間頓時放鬆了下來,他不在意道:“你嚇到我了,不就是沒把案子給你嗎?你也知你這人跟滿公公,安公公,還有那右相走得有多近,我阿爺就怕他們給你要求,你不好拒絕,這可是為你好。”
“是嗎?”蕭然並不讚同,“他找的大理寺卿倒是個正直的,可是他手底下的人就很難說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楊禮華不解。
“你家若想平息此事,當把罪責都由你家的那位家奴擔著才是,最好兩案並一案,可是我瞧著,他們竟連康有道也不放過,若是他屈打成招,承認蔣珍珠是他所殺,那前一具女屍怕就要得徹查了,你覺得你家經得起這樣一查嗎?”
經他這樣一分析,楊禮華眼中果然閃過一抹淡憂,“說的是,前日裏還有小賊想去我家探查情況,幸好被人發現,射了一箭,可是事後尋遍了京都藥房,也不見有人去治傷,端的是神通廣大。”
蕭然沉聲道:“不過是個小小箭傷,懂行的人自己也能處置,何必一定要去醫館?”
楊禮華躊躇片刻,卻還是坦白道:“那箭有毒的,上次我阿爺遇刺,險些喪命,從此便格外小心了。”
蕭然並不讚同,“這樣防犯得有些過了,若被人抓住把柄,造些文章出來,隻怕有人會說你阿爺別有用心。”
楊禮華極為認同這話,“誰說不是呢,不過我阿爺可不會聽我的,年紀越大越惜命不說,他還越來越固執了,這我可隻同你說了,你可千萬不要外傳。”
“知道了,勸你阿爺最近行事要注意些,不然怕是有大事臨頭。”
楊禮華麵色一怔,旋即靠近,“你向來聰慧,可是知道什麼內幕?”
蕭然將楊禮華麵前的酒杯斟滿,卻並不說原因。“小心一些總是好的。”
楊禮華卻是放心了下來,他相信他阿爺,在左相的位置上已經足足二十年了,鬥倒了多少政敵?
如今倒是有個凡事喜歡跟他阿爺對著幹的右相,不過才上任半年,想跟他阿爺鬥,委實還嫩點。
不就是死個人麼?況且府裏的婢女丫頭都是簽了賣身契的,便是打死,也無人敢說什麼。
——
林瓏將兩位美婢安排在不遠的小間用餐後便去了衙差們專用飯堂與衙差們擠在一處用餐。
有衙差上前抱怨,“林姑娘,你帶回來的什麼人啊?一個勁地在喊冤,還罵我們,也不嫌累得慌。”
林瓏望去,並不眼熟,但她依然笑道:“這麼有勁?不如餓他三頓。”
穀碝一看林瓏這般上道,衙差們齊齊笑了起來,都誇這法子好,既不用傷其筋骨擔個惡吏的稱號,還能讓他深刻領悟他們春風化雨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