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樣教訓奴婢,林瓏實在看不下去,可前方擋著蕭然,她隻能出門尋到陳七,讓查查門前自東向西駛過的馬車痕印。
如今,積雪還未融化,地麵尚還溫潤, 以陳七那精湛的尋蹤辨跡的功夫片刻功夫不到,已經在前方一處帶泥的土地中找出幾條車痕,細一分析比對,他已經沿著其中一條車痕追了下去。
林瓏轉頭發現蕭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她的身邊,“大人,他哪裏學的這手好功夫?”
蕭然望著遠去的陳七, 聲音淡然, “他家祖上是獵戶。”
“那五哥,九哥他們為何不會?”
“我有說過他們是親兄弟嗎?”
“......”難怪長得一點也不像。
蕭然遙望遠方, “全是我義父半路救的孩子,讓他們與我做伴。”
“你義父對你可真好。”林瓏感歎。
蕭然似想到什麼,回頭看向林瓏,“我義母想見見你。”
對公主有著深深心理陰影的林瓏後退一步,“見我做什麼?”
“醜媳婦不得見公婆麼?”蕭然眼中別含深意。
“才怪。”林瓏轉身就往回走,“按規矩,你得先經得我父母同意。”
蕭然毫不介意地跟了上去,“長兄如父,我已經見過了。”
林瓏送了他一個白眼,“就一封信,你休要騙我,說不定是他放在我門前,被你發現了。”
這一白眼看在蕭然眼中卻是又嬌又俏,他抬眉,“不信我?”
“不信,”林瓏恨得有些牙癢癢,“除非我能親眼見到。”她一定會讓那個從不知道謙讓友愛的家夥好看。
不到半個時辰, 陳七已經派人回轉報信,說在城外亦發現一條與這門前相似度極高的車痕,他先追去看看。
心急如焚的高侍郎一聽,忙吩咐人駕來他的寬敞馬車,臨行仍不忘將蕭然也拽上馬車。
林瓏隻輕輕往裏瞧了一眼,便看出裏麵裝飾豪華,厚厚的氈毯上甚至還鋪了層灰色毛皮用來保暖。
也就這一眼,她看到蕭然向她招手,她忙湊上前,“大人還有何吩咐?”
“叫上方才報信的衙差,你和他坐在後一輛車一同去。”
“是。”當下她沒有耽擱,叫上衙差就走,隻是她並沒有坐馬車,而是與那衙差並肩騎行在前方。
才行不到半裏,林瓏就開始後悔了,刺骨的寒風似刀割般向她襲來,打得她臉頰生疼。
一柱香後,終於出了城,沒有鋪石磚的濕泥土裏各種車痕腳印清晰可見,衙差彎腰瞧清一條路線後,便沿著那條車痕一直朝前行去,速度明顯放緩許多。
越走,林瓏越覺得眼熟,當她看到前方路旁的大樹下拴著一匹馬時,她已經確定了,到了大運河了。
名字有個河,其實是條寬闊無比的江,當初她坐的船便是沿河而上,隻不過大運河的碼頭並不在這。
兩邊地式寬闊且平整,河邊垂柳依依,想來春日裏這裏應該會有不少人來踏青遊玩。
正凝眉細思地陳七在望見馬車到來時,已經上前來回稟,“馬車上下來兩人,腳步淩亂無矩,麵對麵橫著走到江邊,從距離來看,的確像是抬了個人,回轉的時候,腳印明顯變輕,而且順利,看來人是已經處理掉了,就是不知道是丟到江裏了,還是被船給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