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被抬起,慕楓慵懶地靠在上麵,視線時不時地落某個人身上。
梁冷白知道自己又一次的擅作主張讓慕楓感到不滿意,所以她在努力降低自身存在感。
在慕楓時不時將視線放在自己身上時,她心驚膽顫地偷瞄幾眼,發現對方的臉色並不是很好。
梁冷白歎了口氣,祈禱著慕楓最近都有好心情,不跟她一般見識。
過了好一會兒,慕楓開口說道:“今後晚膳備下兩份。”
慕楓沒有明說另一份是給誰,可梁冷白不用猜就知道這另一份是給談小將軍準備的。
轎子停在了門口,在看見抱著凳子的小太監,慕楓從轎子裏麵下來,那麼矮的高度壓根就不需要用上椅子。
慕楓簡單的用膳、洗澡過後就穿著裏衣躺在床上的情況。
她閉上了眼,周圍窸窸窣窣的聲音對她來說是一種折磨,可一旦人習慣了,都會覺得這些聲音其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次日清晨,慕楓按時上朝,按時下朝。
絲毫不管朝堂上發生了什麼事情,頂多每次都拿攝政王慕言來頂包。
並且,慕楓還順帶問了一句東夜城的情況,結果什麼情況都沒有後她果斷下朝。
每次退朝時,身為太傅的談菡凝也得跟著慕楓去禦書房,接著又被留下來用早膳。
到用晚膳的時候,談菡凝總是會神出鬼沒地出現在慕楓麵前,並且陪她一起吃飯。
與此同時。被自家妹妹一次次放鴿子後,談寒顥到後麵是習慣自己一個人吃飯了。
這天,他捧著碗吃著菜,忽然間迎麵走來一個人。對方特別理直氣壯地坐在自己對麵。
談寒顥抬起頭,隻見這人溫文爾雅,半張臉被一張蝴蝶麵具遮住,顯得他越發神秘。淡紅色的唇瓣輕抿著,透露出他內心的不樂意。
他比談寒顥還要高一些。
談寒顥不解地看向眼前的男人問道:“木神醫你怎麼有空來找我?”
他自然是能夠猜到對方為什麼會‘有空’,但他還是想要讓對方跟自己解釋清楚。
“你的湯藥可以停一下陣子了。”
被稱為‘木神醫’的人熟練地坐在椅子上,吩咐道:“明兒我會開一個新的方子,你讓下人們去藥店抓藥材,要喝上幾天的藥再看看。”
談寒顥:“……會苦嗎?”
雖說他一個大男人怕苦未免太沒有男子氣概了,可真要是苦起來,那才叫一個要人命。
木神醫夾著菜肴的手,微微一抖,他尷尬一笑道:“並不會很苦。”
實際上,他給談寒顥備上了最苦最難喝的藥,這其實也是為了談寒顥能夠快點好起來。
談寒顥下意識地反駁道:“你上一回就這樣說過。”結果那藥能苦到他差點當場去世。
木神醫尷尬一笑道:“每一種藥材熬出來的味道都是不一樣,至於為什麼放在一起後會那麼苦,我也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