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樣無禮的一句話,薛清嵐的眸色深了些,她雖然唇邊帶笑,但是笑意泛涼:“鄉君當真是好大的脾氣,若本郡主是個什麼東西,那鄉君恐怕不是東西。”
被薛清嵐這樣指桑罵槐,趙鄉君的臉色難看極了,張口就要爆發。還是趙鄉君身邊的婢女死命拖住了她,小聲地不停提醒道:“這位是郡主!郡主!”
郡主下麵還有郡君,縣主,縣君,鄉主,然後才輪得到鄉君,所以趙鄉君和薛清嵐直接差著四個品階。
趙鄉君為人雖然囂張,但畢竟睿康郡王府沒什麼權勢,所以聽到“郡主”兩個字之後收斂了一些神色,草草地行了一禮道:“見過郡主,不知道郡主是哪家的?”
王爺的嫡女都可以封為郡主,這京城的王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算少。
這樣直麵詢問非常的無禮,薛清嵐不鹹不淡地瞥了她一眼,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問道:“聽說鄉君非要鬧著要逾製的花紋?”
被薛清嵐這樣一說,趙鄉君有些氣短,咬牙說道:“我姐姐有的東西,我這個妹妹為什麼不能有。”
“因為嫡庶有別,難道這樣的道理還需要外人來教你嗎?”薛清嵐冷冷地睨了趙鄉君一眼,“眼看皇上封禪在即,本郡主不欲與你計較,此事就此作罷,齊掌櫃,送客。”
雖然不情願薛清嵐這樣處理,但是礙於薛清嵐的身份,趙鄉君也隻能咬咬牙告辭離開了。
“齊掌櫃,以後這種明擺著無理取鬧的顧客,直接轟出去便是,不用怕惹事。”薛清嵐吩咐。
高門貴族都要臉麵,其實很少會有人鬧得這麼難堪,也隻有小門小戶不懂規矩。
“老奴明白。”齊掌櫃點了點頭,俯身詢問道,“郡主倒是許久沒有來蘭皋衣坊了,可是要看一看賬冊?”
“不必了,每月齊掌櫃都有彙總,我也不必總是看。”薛清嵐是非常信任齊掌櫃的,說著就要朝外走。
正當薛清嵐轉身的時候,看到原本已經離開的趙鄉君竟然又回來了,她指著薛清嵐的鼻子大呼小叫道:
“好啊,你竟然是敬王府的郡主!我說你怎麼不告訴你是哪家的郡主,原來你是心虛!若是我早知道你的身份,又怎麼會被你攆出去!”
薛清嵐:?
見薛清嵐無語,趙鄉君反而以為是薛清嵐感覺理虧,說話更加蠻橫:“京城裏誰不知道,你們敬王府到這一代是根本沒有封誥的,但本鄉君可是堂堂五品誥命!”
原來是認為自己沒有誥命,所以又回來找場子了?薛清嵐瞥了趙鄉君一眼:“哦,五品誥命,很厲害嗎?”
在京城這個遍地富貴人家的地方,五品的官也就是個芝麻大小,算不得什麼。
“那也比你這個沒有誥命的強!”趙鄉君頤指氣使,高傲地抬了抬下巴,“現在!立刻讓蘭皋衣坊給我改花樣,不然休怪本鄉君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