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薛清嵐聽完忍冬說完之後,點了點頭,“那明日你們便隨我抽空去臨天酒樓一趟。”

說是抽空,但是薛清嵐這些日子卻難以得閑。本來薛清嵐的郡主身份便已經很高了,如今又在宴會上大出風頭,在皇帝封禪之前,不少貴女都趕來恭喜薛清嵐。

若是平日裏得了封賞,對於這些前來祝賀的人薛清嵐閉門不見也就是了,但是如今宗親們都住的那麼近,連閉門謝客都不方便,是以一直在不停的接觸不同的人。

轉眼就到了皇帝泰山封禪那日。

像薛清嵐這樣的小輩隻能在外圍觀禮,哪怕薛洛身為皇帝的嫡親姐姐也沒有資格進入內圍,所以隻能在外麵遙遙看著。

在不太好的視野裏,所有的人都像螞蟻一般大小,根本不太方便分辨出誰是誰。所以薛清嵐也懶得費勁,隻老神在在地站在後排無所事事,差一點就打了瞌睡。

直到散禮,薛清嵐都不知道小皇帝泰山封禪到底幹了什麼,她簡直參與了個寂寞。但是小皇帝封禪過後必然不會在泰州停留,恐怕宗親都要一道離開,但是自己這些時日一直沒能抽空去臨天酒樓一趟……

這樣想著,薛清嵐黛眉微蹙。她需要想個辦法下山一趟才好。

“郡主,辛苦了。”在薛清嵐觀禮完畢回來,半夏便迎上來笑著說道,“方才從外麵傳來的消息,皇上說眾宗親一路舟車勞頓,而後便忙於封禪之事,未免有些疲累,為了讓大家放鬆身心,明日會在臨天酒樓設宴款待眾人。”

薛清嵐眼前一亮,得來全不費工夫,索性懶懶地洗漱休息了。

翌日。

臨天酒樓在款待完一次皇帝之後又梅開二度,為了防止意外,這日臨天酒樓繼續閉門謝客。

這一次泰山封禪之行讓薛清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所以在即將返程的時候,她不欲惹眼,便沉默地跟著眾人一起赴宴。

宴會之上觥籌交錯,雖然沒有歌舞相配,但也算其樂融融。

薛清嵐默默地動筷吃著東西,一麵尋著時機看要什麼時候溜出宴會去。

“嵐妹妹,本宮還沒恭喜你,終於得到了封誥。這杯酒算是祝賀,妹妹不會不給我麵子的吧?”薛洛施施然站在薛清嵐麵前,她身邊的婢女呈著兩杯清酒。

薛清嵐瞥了這酒一眼,薛洛自然不會蠢到在眾目睽睽之下實名製下毒,隻是不知道在這種時候薛洛想做什麼。

“妹妹。”薛洛已經舉起一杯酒,笑看著薛清嵐。

薛清嵐客套著接過了這杯酒,長袖微抬,看似是仰頭喝下了這杯酒,實際上全部倒進了衣袖裏。

幸好今日薛清嵐穿的一身蒼翠色衣衫,顏色較重,衣袖處倒下去一杯酒也不怎麼能看的出來。

“回京之後,嵐妹妹還要同本宮多走動走動才是。”薛洛慢悠悠地在薛清嵐麵前站了半晌,與薛清嵐又寒暄了幾句話,這才悠悠地離去了。

大概是因為皇帝需要來泰山封禪的緣故,薛洛身上所用的熏香並不是往日裏那種甜膩的味道,反而是清幽的,帶著些禪意的味道。

這個味道薛清嵐非常的熟悉,因為也是她素日愛用的香料,她的大多數衣服以及房間內的熏香用的便是這個。因為出行不方便隨時配香,薛清嵐還特地將香料放進香囊裏隨身帶著。

瞥了一眼自己腰際的荷包,薛清嵐皺了皺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

眼看著宴會過半,眾人酒酣耳熱,一舉一動都有些心不在焉,薛清嵐起身,打算出去尋臨天酒樓的掌櫃。

但是剛剛起來,薛清嵐竟然腿下一軟,直接摔坐了下去。

“郡主!”這一下把半夏和忍冬都嚇得不輕,兩個人連忙過來扶住薛清嵐。

這邊的動靜不算小,一時間不少人都看了過來。

薛清嵐勉強坐直表示自己無事,半夏從侍女那裏捧了一盞溫熱的清茶給薛清嵐,嘀咕道,“郡主怎麼回事?明明沒有喝什麼酒,怎麼看著像是不勝酒力。”

薛清嵐從半夏手上接過那杯水,正要喝的時候,忽然手一抖,整杯茶盞直接摔翻了過去,落在地上,一聲脆響。

這一下的聲音直接把小皇帝的目光也吸引了過來:“清嵐郡主,你這是怎麼了?”

薛清嵐搖了搖頭,就要起身行禮:“臣女無……”

那句“無事”還沒能說出口,薛洛十分關切的聲音就響了起來:“皇上,嵐妹妹看著身子像是不太好,不如讓太醫過來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