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仿佛是一根引線,立刻就引炸了薛秀的情緒:“這怎麼可能!皇上的聖旨裏分明沒有你的封誥!薛清嵐,為了一時麵子信口開河的話,那可是欺君之罪!”

“蠢貨。”薛清嵐嘲弄地睨了薛秀一眼,步步緊逼道,“倘若本郡主真的有誥命,又該當如何?”

被薛清嵐篤定的模樣震懾,薛秀支吾了半天,最後梗著脖子說道:“你在這裏說什麼大話,既然你有誥命,那就拿出證據來。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你想如何對我不客氣?”薛清嵐隻覺得薛秀愚蠢至極,“如今的敬王府可真是沒落了,泰山封禪時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你們竟然一無所知。”

說道這裏,薛清嵐似乎想起來了什麼,慢悠悠地補了一刀:“哦,或許是因為你們不過側妃庶女,旁人覺得你們沒有得知的必要。”

這話簡直殺人誅心,蔣側妃的臉色非常難看,語氣也有些生硬:“既然如此,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郡主不妨直說。”

“皇上泰山封禪回來便立刻給了敬王府女眷誥命,你們難道不覺得奇怪?該不會你們覺得是你們走了什麼運道吧?”薛清嵐打量了這母女二人的表情,忽然笑了起來,“原來你們真的是這樣認為的,實在是好笑。”

“薛清嵐,有話就直說,你這樣彎彎繞繞有什麼意思!”薛秀沉不住氣,大聲嚷嚷道。

遞給薛秀一個嫌棄的目光,薛清嵐道:“之所以敬王府能有誥命,是因為我在泰山封禪的時候立了功,皇上當場便親封了我的誥命,順帶連敬王府一起封賞。”

“這、這不可能!”沒有想到自己沾沾自喜了那麼久,甚至以為可以穩穩地壓薛清嵐一頭的封誥竟然是因為薛清嵐才能得到,薛秀顯然非常不可置信。

“有什麼不可能的,這就是事實。”薛清嵐懶得和薛秀在這件事上多費口舌,“本來你們打聽一下就能明白的事情,偏偏你們自己沉浸在喜悅裏不願意出來。二妹妹,封誥我也有,所以這件事,你該當如何?”

薛秀已經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直接就氣狠狠地甩下一句話:“你有誥命又如何,大不了你那破院子我不要了就是。”

“一聲不吭搬了我的東西,騰了我的院子,現在一句不要了就想一走了之?這天底下哪裏有這麼便宜的事情。”薛清嵐直接伸手攔住了薛秀的去路,“這件事,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

薛秀瞪著薛清嵐,不甘示弱:“薛清嵐,你不要做的太過分!”

“究竟是誰過分?你占了我便宜還賣乖,又反過來倒打一耙,我可不是什麼泥人性子,這件事若是不能讓我心裏痛快,那我也不會讓你舒服。”薛清嵐冷笑一聲:

“薛柔,是因為我在泰山封禪的時候立功,才慧及於你,你說,倘若我進宮麵見皇上,向皇上秉明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你這個縣主的封誥,還要不要?”

這句話一出,原本薛秀不以為然的態度立刻大轉彎,她強忍著問道:“你說吧,到底要我如何做?道歉也不是不可以。”

“不不不,我要你的道歉做什麼?”薛清嵐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晃了晃,“我想要的很簡單,側妃手裏掌握的白家其餘的所有鋪子,統統都歸還到我手上。”

蔣側妃在兩個人交鋒的時候一直在旁邊也不怎麼能插得上話,如今一聽這事情竟然又牽扯到了自己,不由愣住了:“郡主,秀兒也沒有什麼大錯,不至於如此吧?”

不久之前她才將南寶街上地段最好的五個鋪子交給了薛清嵐,心都在滴血,現在竟然要她把鋪子全部交還到薛清嵐手上?那簡直就是在剜她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