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嘉洋詢問夏依然是否需要幫助的時候,夏依然憂傷的看了身旁呆滯的景夜和瘦弱的鬱萌一眼,無奈的點頭。
這是她來到北京的第二天,昨天景夜剛落地就喝得酩酊大醉,一邊喝一邊罵著梁瑞謙不是個男人,她和鬱萌聯手都沒辦法按住暴走的景夜。
從某種定義上說,景夜就是個實打實的男人。而這個廉價勞動力喝醉之後的後遺症就是無比呆滯,好像天塌下來都和她無關,自然就沒有人負責搬行李。從出租車上下來,望著幾箱子行李,她和鬱萌都傻眼了,而這個時候,陳嘉洋出現了。
邊走邊聊的走到了女生寢室樓下,宿管老師拿出2把鑰匙,夏依然和鬱萌被分配到了同一間寢室,景夜則是被分配到了頂樓,獨自一個人。
夏依然剛準備開口說點什麼,景夜突然好像打了雞血一樣,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和老師理論起來。
“你丫看不出來我們三個是一起的是不是,你丫存心的吧,把鑰匙拿出來,三樓的。”景夜說完,整個辦公室都安靜了,另外的新生都看好戲一樣的看著她們,麵對這一切,景夜視若無睹,宿管老師還處於震驚之中,景夜直接就去拿放在桌上多餘的鑰匙。
“你別太過分了啊!”宿管老師一下將放著鑰匙的袋子拿了起來,謹防景夜胡亂伸手去抓裏麵的東西。
“是你別太過分吧!”景夜根本沒有絲毫的被嚇到,用幾個行李箱堵住辦公室的門口,大有大幹一場的趨勢。剛準備去搶宿管老師手上的袋子,一隻手溫柔的拉住了她,陳嘉洋帥氣的臉投映在她的瞳孔之中,極好聽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老師,你就讓她們幾個小女生住在一起吧。”
多年後她為人母,想到那個時候的陳嘉洋也會忍不住笑出來。欣長的身子,長而卷的睫毛,圓滾滾的眼睛,好聽而溫柔的嗓音,他穿著鵝黃色的T恤站在陽光下,單純而美好。原來陳嘉洋一直都是他遇到過的最美好的男孩子。
他笑著低頭望著矮他一頭的景夜,在這個學校三年了,見過的這種事情太多太多。也許是景夜的裝束和其他兩個姑娘不同,也可能是因為其他原因,至少一眼望去就知道景夜和她們是不一樣的。
鬱萌身上穿的是gucci的連衣裙,夏依然的手上提著prada的手提包。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的虛偽市儈,身穿白襯衫牛仔褲的景夜被丟到頂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吧。
老師看了看陳嘉洋,不甘心的從袋子裏重新拿出鑰匙,“嘉洋我這是給你麵子,不過這房間鑰匙隻有1把了,要多的隻有自己去配。”說完把鑰匙遞過來,景夜接過冷哼了一聲,5樓,玩她呢。這老師會不會太小心眼了一點啊。
“走吧,猛女。”陳嘉洋將行李箱搬起來,已經緩緩走了出去。剛來這個學校的時候,他也是被分配到了設施相對較差的C棟,一隻行李箱,一把原木吉他,就是他全部的身家。當然和住在A棟的那些有錢公子哥沒辦法比。也是很久以後,他憑借著自己的能力成為學生會文娛部部長以後,才搬到了A棟,和最好的朋友——紀律部部長瓜分一間配套設施齊全的標準間宿舍。
陳嘉洋這個台階給得太明顯了,景夜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了,把鑰匙遞給鬱萌,拿起地上剩下的箱子,跟在陳嘉洋身後走了出去。
一股無處發泄的燥熱囤積在景夜心中,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剛才會突然失控,這不是她的性格,平時她就是再不滿,也不會這樣不計後果,很難想象如果剛才陳嘉洋沒有攔住她,她會做出什麼事情。
難道是想家了?被自己的想法逗樂,景夜笑了笑,家是固然要想的,但也不至於才離開沒幾天就想到這種地步了吧。
“嘿,兄弟,我叫景夜,你叫什麼啊。”景夜追上去,並排走在陳嘉洋旁邊,陳嘉洋轉身看著景夜,仿佛看到鬼一般。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在校門口他就已經做過自我介紹了吧。但是良好的修養還是讓他笑了笑,禮貌的回答了景夜的問題。
“學長不好意思,我妹喝高了才清醒過來。”夏依然抱歉的笑了笑,陳嘉洋微笑的搖頭表示沒關係。
“確定是妹妹不是弟弟嗎?”鬱萌玩笑的說,景夜還沒來得及還嘴,夏依然就笑趴了,“不確定,哈哈哈哈。”
走進503景夜才發現已經有兩個人了,一個在忙碌的收拾東西,還有一個在認真的看書。景夜心裏感歎,真是好學的人啊,哪像她。
陳嘉洋放下行李,本來那個還在收拾東西的姑娘順手遞過來一張紙巾,陳嘉洋接過禮貌的說了謝謝。
夏依然看著喘氣的陳嘉洋,問到需不需要喝水,問完才發現這裏根本沒有飲用水。拿出一個洗幹淨的蘋果遞給陳嘉洋,陳嘉洋擺擺手趕忙拒絕,說自己吃不了這麼大一個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