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弟說得對,我們等下分散開來找刀,一找又不知要到什麼時候。現在快要過中午了,太陽掛在天上的時間也就幾個鍾頭,我建議咱們聽白老弟的,先把樂樂的屍體處理一下,然後再找刀,要不然萬一耽擱了,就得跟屍體睡一晚了,我跟你們說,你們別看我長得壯,我可沒膽子大半夜的碰死人啊。”
說話的是王超虎,他邊擼袖子,邊走到樂樂屍體那打量著,好像在找下手的地方,這同時白焰也大大伸了個懶腰,跟著走到樂樂屍體邊。他身上的t恤和衛衣很短,剛到腰那種款式,牛仔褲又是低腰的,兩隻手一伸,衣服往上一縮,就露出一截肌肉堅韌有力的腰身……不過上麵的皮膚看起來顏色卻深淺不一,似乎是燒傷留下的痕跡?這當口我眼神正不受控製的看著白焰腰身的皮膚,心理想難道他以前遇到過火災?然後沒等我再多想,白焰已經伸完懶腰把手放下來,還順便把衣服往下拉了拉,然後似乎發現了什麼意外似的,發出個驚訝的聲音:
“……咦?這是什麼?”
“怎麼了?”
沒等大腦反應過來,問話脫口而出,聞聲白焰扭頭看了我眼,蹲下去,一言不發的戴上塑料手套,然後突然伸手,直接就往樂樂那被剖開大洞的肚子裏伸了進去!
“臥槽你幹嘛!?”
“靠好惡心!死者為大別侮辱屍體!”
本來其他人也都陸續走到屍體旁邊,白焰突然這麼一下,瞬間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幾乎所有人都驚叫起來,不過白焰卻置若罔聞,麵不改色,一隻手仍舊在樂樂肚子裏掏著,好像在找什麼東西。這樣子簡直惡心,我站在幾步遠外的地方感覺都要吐了,白焰的手翻攪著樂樂的內髒和脂肪,還有屍體放置一段時間後產生的屍液,發出粘稠的‘啪嗒啪、咕嚕咕嚕’的水聲,而一直靜置的屍體被攪了之後還散發出種將要腐敗的生腥味和屍醜,一聞到那味兒我立馬幹嘔了幾下……正當胃裏的酸水衝上喉嚨時,終於聽白焰說了聲:
“找到了,果然是這個。”
我忍住惡心往他那看,卻發現這當口白焰正用力從樂樂肚子裏,把一個被粘稠的結締組織包裹的血糊糊的東西扯出來。那東西看上去挺大,長方形,感覺是硬殼的……好像還包了層膜?那東西真的有點大,白焰扯的時候,一個角還在屍體切口上卡住了,被他硬拉了出來。然後等出來以後,白焰拿了一大團紙巾把殘留在那東西上麵的血和組織擦幹淨,我這才看出來,這居然是
——樂樂一直拿著的,她那個失蹤學姐吳慧芳的筆記本!
……
靠,這也太獵奇了,到底是怎樣的變態殺人狂,才會把一個女孩開膛破肚之後再把筆記本塞進去??這到底是為什麼?有意義嗎??還是僅僅是有趣而已呢?
下午一點的陽光正酣,灼熱的光線烤的我背脊和脊柱好像燒起來一樣燙,但我的額頭卻因為極度驚駭而一直滲著冷汗,不停發虛。空氣中蒸騰著屍體特有的作嘔臭味,身披紅衣,腳上穿著紅鞋的樂樂屍體此刻毫無尊嚴的裸露著乳-房和下-體,‘大’字形攤在地上,肚子上那道觸目驚心的巨大剖口經過白焰剛才那一通翻攪又被扯開一點,一些血糊糊的脂肪和內髒甚至都跟著翻在了外麵,幸好這鬼村子不知什麼原因不生蟲子,要不然屍體放這半天,綠頭蒼蠅都得爬滿了吧。
……好惡心,要是我變成這樣,寧可一把火燒了還幹淨點。
這當口我強忍著從胃裏不斷湧上來的作嘔感,捂著嘴走近白焰,想看看這本藏在樂樂肚子裏的筆記本上究竟記載了什麼。這裏我不得不說,白焰這個人心理承受能力實在太強了,簡直逆天,我不知道他過去究竟經曆過什麼,但普通人能這麼冷靜的對待死亡,跟殺隻雞一樣的掏死人肚子嗎?……至少我這種人,甚至王超虎這樣當過兵的都不能。
想到這我抬眼看了下四周,幾乎全部人都幹嘔著聚到白焰身邊,伸著脖子看他手裏那本筆記本,隻有曼兒離得遠些,已經被剛才那場景惡心的吐了一回,正拿塊繡著銀絲的稠手帕擦臉。這當口王超虎又幹嘔了一下,蠟黃著一張臉衝白焰道:
“我去,大兄弟,哥們是服了你了,你是天不怕地不怕啊!你這麼糟蹋屍體,不怕遭報應啊!”
“有什麼好怕的,我是無神論,不信輪回報應。”
“無神論?你信唯物主義?”
“我從來不‘信’什麼主義宗教,隻信自己看見的。”
說話的當口白焰用紙巾幾下把樂樂的筆記本擦幹淨,撕開上麵緊裹著的保鮮膜,最後摘了手套,開始飛快翻閱起裏麵的內容,頓了頓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