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七七一句戲言,讚多卻完成得極其出色,所謂的轟動全城,大抵也不過如此了。
說不感動那是假的,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來得太過突然,以至於蔣七七開始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他怎麼知道我日記本裏寫的什麼,以及他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這是蔣七七最近百思不得其解的兩個問題,她正想著,突然房外傳來了老爸那聲如洪鍾的大嗓門。
景頁呀,剛才給趙老師打了個電話,她說一定回來參加你跟七七的婚禮呢,趙老師還說,小時候就瞧著你們倆有夫妻相,可惜你隻讀了半學期就轉走了,不然這紅娘肯定是她呢!
蔣七七發誓,她真的不是故意偷聽的,隻是她爸那個分貝,想要免疫,實在是很難。
隻是趙老師?景頁?半學期....好像明白了些什麼。尼瑪,讚多居然就是小時候嘲笑她賽狗屎的那個臭小子?景頁,沈景頁?
那一刻,蔣七七充分體會到了什麼叫怒發衝冠。
如果不是沈景頁那個臭小子,她會在幼小的心靈裏留下陰影,以至於勵誌要成為一個優雅的暴發戶,甚至還差點嫁給了讚少那種偽君子?這一切最初的源頭,不就是想要給小時候瞧不起她的那貨看一看嗎?
蔣七七拿起電話,按下了讚多的號碼。
蔣七七該喊你讚多,還是沈景頁?
蔣七七開門見山,聲音冷得直能結出冰來
啥、啥、啥?你在說啥?
讚多顯然被殺了個措手不及,居然開始結巴起來。
蔣七七裝裝,裝,你繼續裝。
蔣七七學著他的語氣,對了個極好的下聯。
你知道了啊,我還以為,最少能瞞到婚禮結束。
讚多的聲音聽起來無比懊惱。
隻是這話聽在蔣七七的耳朵裏,卻有些變了味道。
蔣七七是啊,婚禮結束,然後再離婚?我就成了一個大笑話了?沈先生,我到底跟您有什麼深仇大恨,讓您一惦記就是二十多年?我這坨狗屎哪能配上您這隻天鵝呢,不如咱們的婚禮就此取消吧。
蔣七七深吸一口氣說完一長串,然後就果斷地掛了電話。
那邊的讚多對著電話簡直是欲哭無淚,這姑娘怎麼從小到大都這麼一根筋呢?
這邊的蔣七七趴在床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這個王八蛋,虧得她剛剛有些動心,他就來這麼一出!
蔣七七哭得傷心,蔣大偉先生站在門口卻恨不得跟著一起哭。女婿啊嶽父對不起你呀眼瞅著就要成功了,結果現在功虧一簣。
蔣先生決定給自己的未來女婿說說好話。
七七啊景頁都跟我說了,他那時候也是剛剛轉學過來,戒備心正重偏偏又遇上發水痘,你見到他的那會兒,他才剛好,痘印還沒好全。他嘛,你也知道的,本來人就驕傲,見到小姑娘自然就不好意思了,才說了那些話。後來等他的臉全部好了,卻又被他媽媽帶出了國,這些年他也找了你好久,但因為人在國外,所以隻好默默地關注你的日誌微博什麼的,還讓我把你的小學日記本偷偷地給寄過去呢,他媽媽對國內有心結,一直不讓他回國這次要不是你鐵了心要跟讚少定親他也不會急眼了跑回國來,你消消氣嘛....
蔣大偉同誌說得嘴都快幹了裏麵卻沒有任何動靜,就在他考慮要不要砸門之際,裏麵終於傳來了一點聲響。
蔣七七等他變成一坨狗屎了,再來找我吧。
蔣七七的哭腔泛著濃濃的鼻音,想到小時候那句“紅配綠,盤狗果”心裏卻又法著那麼一絲絲報複的快感。哼,她為什麼會想嫁給讚少?還不是因為他的那雙眼睛,跟記憶中的有那麼一絲絲的相像?
蔣七七心有不甘,惡狠狠地擤了下鼻涕後,趴在床上計劃起她的複仇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