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悄然彌漫進宿舍樓裏。
現在正是學生回宿舍休息的時候,每個走廊裏都能看到走來走去的學生,他們有的在打電話,有的在接水。可無一例外的,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黑霧的存在。
這團黑霧看起來人畜無害,但就在那麼一個節點,打完一場遊戲的男生感覺到腿上有一股奇怪的觸感,他抱怨舍友讓他們不要再開玩笑了。
“你們別鬧了,我正忙著呢,馬上要五殺了請哥們兒吃飯!”
舍友悄然無聲。
男生感覺不對勁,他本能察覺不對,可是他不敢回頭,室內絕對的寂靜甚至讓人能聽到風搖樹的沙沙聲,
但是他們寢室在六樓,哪裏來的樹。
男生硬著頭皮繼續說道:“耍我呢是嗎?快別鬧了。”
寢室裏響起了“咚咚”兩聲,似乎是室友對他話語的回複。
他放下心,認為真的是室友的玩笑,便長舒一口氣,想站起來去看舍友到底在幹什麼。可是一站起來,那股奇怪的觸感從腿部逐漸向上爬。
沒有感覺了,好像是不是自己的身體,無法控製,腿要被人撕掉了
在死去之前,殘存的意識讓男生掙紮著回頭看了一眼。他的舍友被人拽著頭,一下一下的撞在地上,發出“咚咚”的聲響,那動作就像是在打籃球。
舍友驚恐的臉上已經血肉模糊一片。
原來真的不是舍友在開玩笑男生重重的倒在了地上。這像是一個信號,整棟宿舍樓內接二連三的響起了倒地的聲音,整座校園就此寂靜了下來。
現在,這個地方唯一還活著的生物是那團黑霧。它不會說話,但是它很快樂。黑霧將自己的身體全部凝結在宿舍樓的天台上。它越來越凝實了,從半透明,到不透明,到變成一灘極黑的膏狀物不過短短瞬息。黑霧看著圓月,靜靜地等待著這個球體運轉到半球的中央,從四麵八方忽然平地起風,圍繞著黑霧迅猛的旋轉著。
一絲波動從黑霧身上散開,它像是真正擁有了生命,甚至還有了一雙睜開的眼睛。不出意外的話,它可以順利晉級,擁有改變世界的力量。眼睛四下觀察著周圍的環境,甚至可以整隻眼睛轉到腦袋後麵,這是人類絕對做不到的事情。
沒有關係,這地方十分安全,因為地方有些偏僻,它的那些同事們並沒有找到這裏來,它可以
圍繞著黑霧旋轉的風靜止在空中,黑霧的眼睛流露出了驚慌失措的神情,一股奇怪的力量從黑霧體□□出,像是手電筒伸向外太空的光柱,被黑霧吞噬了再多,依舊會有殘存的光粒子爭奪,去往外麵的世界。
一束光,兩束光,三束光黑霧身上插滿了光做的箭。
一個生物從內向外掏空了黑霧,黑霧作為外殼,馬上要破碎開,為新的生物提供誕生的場地。
它想逃跑,卻發現早在它肆無忌憚吞噬人類的時候,那個生物就開始吞噬它,它束手無策。
黑霧掙紮的破碎開,隻在半空中留在短短一句“惡六騙”,便如同它出場一樣的悄無聲息消失在天台上。
新曆到來,地獄降臨讓絕大多數的地方都不再適合人類生存。剩餘的人類便掙紮著組成人類基地,以此希望收獲繼續生存下去的火種。
“寒來”人類基地,乙區內城。
這裏住著一戶姓原的倒賣販子,此時一家三口人正其樂融融的裝扮自己,為了原父口中“提親的能力者”做準備。
麵相溫和美麗的原母轉頭吩咐保姆,“去把大少爺叫下來。說來也是家中大事,不能讓他一直待在閣樓裏。”
提到大少爺,家中三個人均臉色一變。
原父是怒其不爭,一臉嫌棄。
而原母及小少年,則都有點微妙,幸災樂禍中夾雜著痛快。
原父並沒有發現其他人的不對,隻是端著架子,哼聲道:“這一個月來讓他在閣樓裏反省,也不知道有沒有真的明白自己錯在哪裏了。”
原母笑意溫柔,她連忙支開保姆讓她去叫人,自己依偎在原父身邊哄他,說大少爺一定明白自己錯了。誰能不明白呢,一個月沒飯沒水,那人要是還活著,也得變成以死謝罪。
正好趕上提親,以原父的性格肯定不想把事情鬧大,到時候再哄著人把屍體埋了。以後可就真的和這對母子一幹二淨了。
小少年明白母親心意,善解人心的開口道:“後院裏已經讓花匠挖好埋樹的坑了,您放心,我上去看看哥哥。肯定能把他勸下來。”
保姆是新聘請過來的阿姨,她不清楚這家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想去了解大少爺被關進閣樓的原因。
隻是自打她來,閣樓裏就從來沒有發出過聲響,也沒有人讓她上去送食水,靜悄悄的像是個停屍間,怎麼現在太太說,有人住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