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琳夜間忽感皮膚癢痛,直到三更時分,痛癢始稍解。次日清晨青琳見床頭皮屑累累,手觸麵容隻覺光滑非常,忙就鏡自鑒,見鏡裏容光煥發,豔美絕俗,忙捧起鏡子上下左右前前後後又照了個遍。
青琳歡喜不已,放下鏡子亟向去病房中跑去。一腳跨過門檻,猛然間想到自己還未整衣梳理,遂忙又顧鏡櫛鬢。
到去病房門口,正巧去病正要開門出去,猛然看見青琳,不由心中一怔,隻見青琳的一顰一笑竟與他夢中女子一般無二。
這時,去病忽感神清氣爽,血足氣盛。而青琳也覺體內氣血翻騰,似有湧出之象,心中大奇,暗忖道:“平素與他隔紗相見不覺有此怪狀,為何今日直麵相對,體內血液竟如此激烈奔湧呢?”
去病亦是暗暗稱奇:“我生來氣血不足,體弱乏力,多方用醫皆無效果,為何今日見了她麵,竟會有氣爽血足之感。”
兩人心惑癡想,這廂胡四娘走了過來,見到青琳,讚道:“青琳姑娘?想不到你生的這麼清麗不俗,我是早該想到的。”說著用欣賞的眼光又細細打量一番,歡喜不已,遂邀青琳屋裏說話。
正說著,封鹹娘從外麵走了進來。一進來就看見青琳那久久未見的絕美容顏,滿臉歡喜地在青琳光潤的臉蛋上捏了一下道:“還是這模樣惹人憐。”
青琳低首道:“這還要多謝張大夫,若非他不顧安危為我下海撈珠,我也不能如此。”
封鹹娘道:“說的極是,他這麼高超的醫術是誰都不能及的。”既而對去病道:“你治好了我家妹子的傷,我定要好好的酬謝你,說吧,你要多少報酬,我一定滿足你。”
胡四娘道:“封姑娘說這話就生分啦,我們整日的住在這深山綠水間,要錢有什麼用途。”
封鹹娘道:“哪那行啊,你們治好了我家妹子的傷,我們怎好就拍拍屁股走人。”
去病一聽“走”,心裏頓覺像是被人揪了一下,甚不是滋味。
胡四娘笑道:“你們要是過意不去,這好辦,我一見青琳姑娘就喜歡的不得了,如果你們不嫌這裏簡陋,那就多住幾天,讓青琳姑娘也多陪我說說話。”既而問青琳道:“你說好不好,青琳姑娘?”
青琳道:“能陪伯母,我當然歡喜的緊,況且這裏山清水秀的,我也很是喜歡。”
封鹹娘道:“多住個一天半日的也不打什麼緊,可是我們出門時,師父他老人家交代,不讓我們在外多留,若是好了就馬上回去,免得掛心。我們在這多住一天也是走,少住一天也是走,依我看還是早走的好,也讓師父他老人家為你高興高興,您說是不是,青琳?”
卻說胡四娘見青琳生的不俗,和善知禮,又察覺在這段日子裏她與去病互有相惜之意,遂心有所想。可是封鹹娘執意要早早回去,便暗自感歎萬事皆是順其自然,豈是強求能得來的。遂笑道:“封姑娘說的是。”
正在這時,忽聽一人喊道:“定康兄,還不快走,我們可是等急了。”
四人順聲望去,見“煙霞劍元”李文軒走了過來,去病始想起今日竹林的定期之會。李文軒道:“今日可是我們竹林五散人的相聚之日,你不是怕做東而爽約吧?”
去病笑道:“我可不像你那麼小氣。”既而又對青琳道:“青琳,一起去吧。”
青琳心要陪去病前去,但又擔心在那裏會有不適。李文軒看見青琳不禁讚道:“原來青琳姑娘生的這般不俗,也不枉定康兄舍身下湖撈珠啊。今日有青琳姑娘加入,定是增色不少。”
封鹹娘道:“你們瘋瘋癲癲的,我家青琳是不去的。”
胡四娘素知他們五人在竹林聚會,皆順性恣意,毫無忌憚,尤其是那“風月仙長”,“山川遺老”行為更是放浪怪異,若是青琳跟去,定會生諸多不便,遂也道:“你們男人家聚在一起,一個女孩子去了總是不便,青琳姑娘還是陪我說說話吧。”
青琳明白胡四娘話中含義,又想起那日他們在竹林裏率意無忌的舉止,便道:“我想陪伯母說說話,還是你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