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殷小姐。”蘇拉催促笑然宣布婚訊。
笑然麵色凝重半晌不語,反問:“你們以為我會答應嗎?”
Whynot?我們三人都沒說話,但都對著笑然擺出一副“為什麼不”的嘴臉。
“戒指是什麼?難道不是象征著永恒堅固的愛情和婚姻嗎?”殷笑然又問。“可你們知道李偉為什麼要送這枚戒指給我嗎?”她不等我們回答,又自言自語,而且自己突然哭出了聲。“因為我一直堅持,婚前不跟他上床。所以他才買了鑽戒求婚。”
呃!
冷場。
大概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們實在是沒想到表麵上自由開放的殷笑然的這種堅持吧。
“笑然”,依諾試探著,“那你,是為什麼......”
“很奇怪嗎?”殷笑然淚眼朦朧的望著我們三人。“你們沒想到原來殷笑然是這樣的貞操觀吧。”
“親愛的,那當然不是。有這樣的貞操觀是好事呀。”蘇拉拍著殷笑然的肩膀。“也許正是因為這一點,才讓李偉覺得你彌足珍貴不容錯過呢。對吧,溫岩。”蘇拉衝我擠眼求救,我們這些一把年紀還沒有進入婚姻的女人對於結婚這件敏感的事情,都毫無招架之力。
我無語。我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若,李偉隻是為了上個床解決生理需要,天下美女有的是,沒必要搭上婚姻去解決這個問題吧。若,李偉是認真的要結婚,那笑然何必自苦呢?收下戒指的那一刻,欣喜若狂撲上去直接答應不就ok了嗎?
“笑然,那你這反應是?”我問。
殷笑然扯過桌上的紙巾使勁擦著自己的鼻涕,囁嚅著說:“他偷偷的將戒指放在我包裏還附贈一張卡片,上麵隻有一句話:這樣我們就可以一起睡覺了吧!請注意,最後用的可是驚歎號!你們說說看,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就為了上床買個破戒指給我嗎?”
“殷同學請注意,這可不是什麼破戒指,誰都知道這是昂貴的鑽石之花。我看,即便是富二代的李偉,也沒有必要拿這個東西跟你換取一夜吧。”我始終覺得笑然的想法過於偏激。
“笑然,你真別扭。難道你都不打算婚前跟李偉試試看嗎?要是真結婚了,性生活又不合適,那怎麼辦?而且,你們本來就是認真的談戀愛又不是玩玩而已,你幹嘛把原則弄的這麼拒人於千裏之外呢?”依諾依然鐵青著臉。想來,笑然的這枚鑽石之花對她近來的期待必定是致命一擊。
“可如果我跟李偉到最後並沒有結婚呢?”笑然反問。“存著這樣的疑慮,我感覺自己不會得到什麼快樂,反而天天擔心懷孕墮胎被棄,還有如何麵對自己未來的丈夫。”笑然有些激動。“我對自己發過誓的!”笑然臉色慘白的望著那個銀盤。
或許,是我們想得太過簡單。三十歲左右的女人,誰會沒有故事誰又沒有過傷痛呢?平日裏嘻嘻哈哈言辭鋒利的殷笑然,當然也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和脆弱。想到這兒,我這才產生了真正的大疑問:殷笑然為什麼這麼多年都跟父母斷絕來往?僅僅是因為宋小宇的事情嗎?她不答應李偉,真的是像她所說的那樣,她介意李偉的求婚目的嗎?
其實,我們到底對身邊的朋友了解多少呢?且,我們對她們的關心足夠嗎?
【2】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話,是我小時候偷吃了糖,偷看了言情小說,偷抹了媽媽的雪花膏時,她常常教育我的話。
到如今,在某個秋日淩晨兩點左右,蘇拉很想把這句話送給在夜店喝的半醉半醒,左擁右抱的李偉。
蘇拉是去招待客戶的。自從操著一口香港普通話的女王占領了公司,蘇拉又一次開始上演像業務員一樣當主管的人生戲碼。上海來的大客戶,msn簽名檔直接掛了一句:我為夜店狂。女王看到了,欽點蘇拉帶著一行老中青三個上海男人去見識北京工體附近的各色夜店。正在去的途中,三人中最年輕的那位接了個電話後對蘇拉說:“蘇總我朋友已經等在那裏,不如咱們一起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