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海星和鄭在玹在重逢後沒有這樣靠近過,她忘記了後退看著麵前人的臉,這距離近到自己可以聞到對方呼吸中清淺的酒味。
她不知道鄭在玹的酒量原來那麼差,僅僅是一杯燒酒就能讓他做出清醒後會懷疑自己的行為。兩個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麵前的鄭在玹盯著樸海星的眼睛,臉上是她看不明白也不想明白的神色。現在樸海星的大腦就像是破舊的機械,緩慢卻無用地運作著。
時間就仿佛禁止在此刻,狹窄小道裏的風聲,野貓竄動引起的響聲,一門之隔餐館裏的高聲喧嘩還有遠處主幹路的鳴笛聲,若不是餐廳懸掛在高處的昏暗燈光時不時跳動閃爍,樸海星真的會覺得她們兩個人所在的空間被單獨切割出來。
沒有人知道他們兩個在這裏,也沒有人知道下一秒他們兩個會做些什麼。這念頭刺了樸海星一下,她不敢繼續和鄭在玹對視,忙垂下眼,目光滑過他的鼻梁最終落在他的嘴唇上。她聽到鄭在玹從胸膛發出一聲輕笑,這讓她紅了臉。
喝了一杯燒酒醉倒腦子壞掉的人,好像不是鄭在玹而是她樸海星。樸海星感覺鄭在玹動了一下,就在這時,她握在手裏的手機震動了起來。這是不屬於他們兩個人,來自外界的,來自現實世界的訊息。
樸海星清醒了過來,她看著手裏的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是她的經紀人。她退後一步背過身按下了接聽鍵,對方剛剛給她發了好幾條短信都沒有得到回複,所以這次直接打電話過來。
“啊……我在洗手間剛剛沒看到,好的好的,我馬上就回來了。”樸海星背過身通話,控製著自己的聲線聽上去和平日無異。
樸海星掛斷電話停頓了幾秒,借著回複消息的樣子讓自己冷靜一些。她再一次轉身後看到鄭在玹已經背過身,一手插在口袋裏,另外一隻手拿著手機在屏幕上打字。
“我先進去了。”樸海星擠出一個笑,她聽見鄭在玹回應後便利落地往餐廳內走去。她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鄭在玹還是背對著自己站在原地。剛剛消失的聲音們再一次充斥她的耳朵,樸海星轉動了門把手回到了滿是煙霧和人群的房間裏。
鄭在玹沒過多久也回來了,他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外套說著過會兒還要拍攝沒辦法隻好先走了,期間眼神沒有在樸海星身上有過多的停留。
樸海星也是咀嚼著嘴裏的小菜,隨大流地說讓他一路小心。他看上去臉已經不紅了,隻有耳尖還有些泛粉。
“海星啊差不多我們也要走了。”作家們還準備前往第二攤,樸海星則是跟著經紀人往停車點走去。她聽著經紀人大哥絮絮叨叨說著那幾位pd和作家真是能聊,偶爾為對方說的一些有趣的事笑上幾聲。
等回到宿舍後她和其他窩在客廳裏看電視的四個人打了招呼後就拿著換洗衣服進了浴室,她現在全身都是烤肉味還有沾上的屬於他人的酒味。
獨自一人的時候總忍不住胡思亂想,樸海星在卸妝的時候想到鄭在玹。她慶幸自己沒有做錯事,沒有美色當前把持不住自己親上去。
雖然是帶著幾分調侃意味想,可到後麵她心情沒有原因的低落了起來。如果不是她對於鄭在玹的品格非常有自信,或許她會覺得自己像是被對方戲耍了一番。
剛剛被她強壓下去的回憶順勢翻湧了起來,比如她和鄭在玹第一次親吻的時候是在鄭在玹初三畢業典禮……
樸海星雙手用力拍了一下臉頰,睜開眼看著鏡子裏卸妝到一半的自己。別想了!再想她都覺得自己和變態沒有什麼區別了。想要趁前男友迷迷糊糊地時候想要親他這種事說出去被別人知道會被抵製的。
躺在沙發上的韓初夏一邊用吸管喝著果汁一邊聽著浴室裏的動靜,她看了看其他三個人又指了指浴室方向。
“今晚受什麼刺激了?”
“還能因為什麼,她就那麼點屁事。”尚可對此已經習慣了。
出於職業素養,心神不定的樸海星強迫自己摒除雜念,第二天也是全身心專注在要錄音的曲子和自我管理中。
就在她對著牆壁開嗓的時候,她收到了來自鄭在玹的短信。短信內容很簡單就是昨晚他可能有些失常,希望樸海星別放在心上。這話說得,她怎麼可能不放在心上。樸海星含著一口檸檬水翻了一個白眼,她雖然有千萬話語想問鄭在玹,可最後還是回了一句沒關係的,為了顯得親切一點還加了個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