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實上,在其他世家縱有嫡係占有更優質資源的說法,但在蘇家,蘇廣白這個嫡係根本就和沒有一樣,那些所謂的庶子們得到的資源一點不差。
隻可惜因為蘇廣白無依無靠逆來順受,所以就成了蘇家不少人的出氣筒,主子奴才都要對他冷眼相待,克扣飯食和日常所需更是常事。
就比如現在的蘇廣白已經十六歲了,可身量卻和十三四歲的小孩差不多,身形也更細瘦,典型的營養不良,定是因為長身體的時候卻沒能吃好喝好。
要不是蘇廣白三年前穿過來後見縫插針地調補,說不準身子還要更差些。
但怎麼說蘇廣白都是個普通人的身體,而且體內又有常年累月的不知名毒素累積,所以蘇廣白廢了再大的勁也不可能把身體調理成正常人。
現在,他隻能寄希望於雙生草了。長不長靈脈隻能看命,他隻願雙生草能把他體內的毒素祛除,而且從他觀察來看,他臉上這些暗紋和體內的毒素其實也有很大關係。
蘇廣白又攀了半日,直到天色漸暗,亮月高懸,他才來到了雙生草旁。
雙生草生長環境苛刻,采摘條件也不簡單,必須是將其花瓣從上到下反向包裹住,待四瓣花葉均觸到根部變作紅色花瓣時,才能一舉摘下,這期間全不能碰觸藤條及根須,否則雙生草就會失了功效。
雖不知前人記載幾分真假,但小心駛得萬年船,蘇廣白不願冒險。
他鬆了口氣,握了握長時間用力握雪後已然僵硬的手掌,等到指尖恢複了知覺,他才小心翼翼伸手去夠那朵白色小花。
因為個子小,所以他臂展也比常人短一些,其實就這距離,但凡是個正常少年都能輕鬆摘得,但蘇廣白就須得更努力。
蘇廣白咬牙,盡力向前探去:“快了”
終於,待他渾身出了層薄汗後,手指堪堪碰到了花瓣。他照著方法,果真見著那白色花瓣成了紅色!
“成了!”蘇廣白喜不自勝,捏住其根部微一用力,花瓣就折了下來。
可沒等他將花拿到跟前細細端詳,就見方才還亮圓的月被黑雲遮住,同時,他腳下傳來一陣劇烈的震顫,他慌忙將花瓣叼在口中,雙手緊緊攀住崖壁。
怎麼回事?莫不是他摘了這花引來了異動?
但不過片刻,他就放下了這個念頭,因為他向遠處看過去,才發現目之所及處都在震顫。
他視力好,甚至能看到遠在南邊的高山也在震動,而天上的黑雲也越聚越濃,倏地變作一團漩渦,期間電閃雷鳴震人心魄。
而漩渦的中心正對著整片大陸的南邊,那裏是煙南衛氏的屬地。
是了,蘇廣白忽的想起,之前就聽府裏下人說衛氏的那位金丹尊者正在閉關,說是將要突破,待突破後就與蘇家大小姐完婚。
若是突破成功,他便是這世間唯一的元嬰期修士,蘇家可算是找了個好女婿。
要知道,自從百萬年前的那場五界大戰後,這世間靈氣就越發稀薄,天生擁有靈脈的人也越發少了。
而能到築基期的修士全大陸總不過百人,金丹期更是寥寥幾人,而金丹修士們無一不是活了幾百年的老前輩,大多不問世事。
隻有衛家那位長子,天生就是修仙的料,不過及冠年紀就已經是金丹修士,而今不過二十五,就已經要再次渡劫。
蘇廣白當時聽了嘖嘖稱歎,這就是他和人家的區別,仿若隔著個天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