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兩個師出同門,溫梓染聽過的話,溫予柔自然也聽過。
師傅說過中原第一女殺手下手狠-戾,最重要的是她實力沒上限。
簡單點說:深不可測。
至於為什麼溫予柔不知道她的名字和長相,這大概就是上課要認真聽老師講話的問題了。
溫予柔的眼淚不比溫梓染的少。
宋玹安看著她倆,覺得額角突突跳動。
抬起手把長劍收回了劍鞘,她並不想看這兩位美女梨花帶雨。
“我隻要七葉花和解藥,如果要血還是可以給你們,不欠你們人情。”
好煩啊,好想念蕭琮,至少他不會幹了壞事又矯情!
看來比爛蕭琮還不算墊底。
走在枯葉鋪成的小道上,宋玹安抱著臂用餘光去瞥身邊跟著的溫予柔,
她表情小心翼翼,從頭到尾也沒說一句話,一直在後麵低垂著腦袋。
臉還是挺美的,就是腦子不大好使,上課要認真聽講啊!
宋玹安手中還拿著一個包裹,裏麵裝了數朵七葉花和一顆七葉花解藥。
南疆人祭-祀時,需要聖女全身侵泡到撒了七葉花汁液的水中祭-拜,所以南疆聖女每年都可以得到一顆七葉花的解藥。
不過今年這一顆被宋玹安“搶”了,溫梓染估計要受苦一年了。
那就與她無關了,憑實力得來的,她理很直氣也很壯!
溫予柔跟著她一路走到了石門,關上了門,她柔聲開口道:“我送你出去吧。”
宋玹安聳聳肩,無所謂,她不嫌麻煩就好。
穿過牆頭的時候,溫予柔突然停下不走了,宋玹安也跟著停下,看她半天不動,歪了一下臉疑惑道:“怎麼?”
溫予柔回過頭,目光灼灼地看她,像是在猶豫什麼。
最終掙紮了一番眼神堅定,她緩緩抬手,混著薑花幽暗清新的氣息,手腕間鈴音響動起來。
“抱歉,我不能讓聖女受苦。”
“……”
宋玹安眉心一跳,升起一陣不大好的預感。
還沒來得及抽劍,胸口就傳來一陣刺痛,生生吐出一口血。
但她一向耐力驚人,隻踉蹌著倒退了幾步,撞到了矮牆上,動作太大,打落了幾朵薑花。
溫予柔卻在此時換了個舞鈴方式。
失去意識前,宋玹安完成了一波極限操作,伸手極快扯掉了月牙翡翠,用力一擲。
吊墜被她的身體以及頭頂盛開簇擁的薑花掩護住,以溫予柔看不到的角度飛過低矮的院牆,落在了一牆之隔的院中。
掛在一朵雪白的薑花枝葉上,發著幽暗的綠光。
……
蕭琮再次攔下了冷寒煙,此時宋玹安去南疆已經二十九天。
迎著沉沉暮色,他身形高大挺拔地站在廊下,笑容和煦:“宋玹安沒有回來嗎?”
冷寒煙臉色也有點難看,她送出去的四封信都沒有回音,派人去南疆的驛站打聽,結果驛站的人說宋玹安第二天就出門了,直至今日都沒有回去過。
包裹和行李都還在房間,就是人不見了。
她遲疑的沉吟了片刻,又煩躁又無奈的回答:“她……一直沒有回信。”
蕭琮眼尾一跳,不解地看她,好像在確認什麼似的反問:“沒有回信?”
冷寒煙迎著他那雙桃花眼眸,許久才輕輕點了點頭。
“……”
蕭琮溫柔的對她笑了一下,低聲說了一句“謝謝”,然後轉身走入夕陽中。
冷寒煙看著他的背影半晌,也轉身拉開紅姝坊的大門跨了進去。
此時已經回到院子的蕭琮,一進門就看到了晾曬在庭院右邊的白紅色寬袍。
這衣服的主人以往總穿著這白紅寬袖長袍拿著長劍飛舞。
他走上前伸手摸了摸它寬大的袖子,笑了一聲。
“你竟然也會失敗嗎?”
夜色漆黑,隻有風刮過的聲音回答他。
院中最後一朵殘敗的山茶花也被風吹得稀碎,在地上打著旋。
蕭琮手指撫著袖子,指尖撚動,他低頭看著指縫中的衣角。
和宋玹安的血液不一樣,她的血,帶著不一樣的溫度。
白月當空,傾泄溫柔如流水般的銀光。
蕭琮桃花眼中映著皎潔明月,他將眼前白紅的寬袍取下,伸手掐掉了作為唯一光源的蠟燭。
然後握著長劍騰空躍上屋簷。
南疆路途遙遠,平常人都要走個七八天。
而蕭琮踏入南疆邊境的時候是出發的第四天,他甚至都沒找驛站,直接就站在低矮的房屋牆頭俯視著南疆的街頭。
有好幾個路過的南疆美女盯著他,眼神蠢蠢欲動。
蕭琮自然不會理別人怎麼看。
他順著屋簷一路往前走,牆頭的薑花被他衣袍下擺帶動,大片大片掉落在地上。
一旁小攤的攤主看不過眼了,打量了一下他的衣著打扮,用生硬的中原話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