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應月喜歡溫柔乖巧的女孩,她便收斂了張牙舞爪;
薄應月喜歡黑長直,她便為他留起長發;
薄應月喜歡清新可愛的打扮,她便隻穿裙子。
她變得越來越像世俗標準裏的女孩子,很長時間都忘了去在意自己的感受,沒去問自己喜不喜歡。
年少的喜歡那麼熾熱,那麼笨拙。
她隻想在意他的感受,隻想朝著他奮不顧身地奔去。
結果,那一天,她的明月墜落,她再也沒有了演下去的理由。
於是之後的很多年,她又變回曾經那個任性不好惹跟溫柔乖巧沾不上邊的自己,直到遇到霍從淮……
事實上直男的審美差不了多少,薄應月喜歡的那款恰好也受霍從淮青睞,所以她又撿起了那副溫柔小白花的麵具,輕而易舉攻略下了霍從淮。
不過現在她才知道,她偽裝的人設討霍從淮喜歡並不是拿下他的真正原因,真正入了他眼的,是這張和女主相似的臉。
說來說去,她和霍從淮從沒真心喜歡過彼此,都是靠著對方那張臉,去懷念記憶中的那個人。
唯一不同的是——
他愛的人會回來;而她的,再也不會回來。
想得出神,以至於安靜了好長一段路。
又一個路口,薄應雪停下來等紅燈。
抬眸看著後視鏡裏嘴快嘟上天的女人,他出聲打破沉默:“還在生氣?”
風幸幸回過神,衝他翻了個白眼:“沒手機真的很無聊。”
多大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似的鬧脾氣!
薄應雪好笑地看著她,最後雖然還是沒鬆口,不過給她留了一絲期待:“放心,晚上有好玩的。”
“什麼?”風幸幸忙問,“別跟我說什麼看電影打遊戲。”
薄應雪:“不是。”
風幸幸繼續猜,被他打斷,“別猜了,回去你就知道了。”
大晚上的在家有什麼可玩的?
風幸幸摳破腦袋也想不出,斜眼瞄著後視鏡,看到男人唇角掛著的弧度一直沒放下來過,頓時心生警惕。
笑這麼奸詐,難不成是什麼不健康的玩意兒?
她頓時腦補出十萬字不可描述的情節,一想到男女主角是她和薄應雪,整個人都不好了,即使開著車窗吹著涼爽夜風,臉也還是燙得通紅。
薄應雪注意著路,隔了會兒沒聽到她說話,才又抬頭往後視鏡看了一眼。
瞧見風幸幸一張大紅臉,眼神撲朔迷離,反應過來,她這是想歪了。
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胸口不自覺湧起幾分燥熱。
那種事……
他比她想。
但還不行。
至少現在不行。
確切地說,在她對他動心前,他都不會碰她。
他是卑鄙,卻沒卑鄙到那種的地步。
於是定神,清了清嗓子,輕斥她:“瞎想什麼?不是你以為的那種事。”
冷不丁發現心思被看穿,風幸幸尷尬得想鑽地洞,卻不想示弱,便故意拔高聲音反問:“我以為的那種事?我以為的哪種事?啊?哪種事?”
薄應雪沉一口氣,抬手略鬆衣領,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抬抬眼皮,以毒攻毒:“幸幸,你這是在……勾丨引我嗎?”
這招果然有效。
風幸幸罵了句“呸!不要臉!誰勾丨引你?”捂著大紅臉遁了。
喉嚨裏發出低低地笑,薄應雪好心情地打著方向盤,這一刻讓他有種回到了從前的錯覺。
那時候他幾乎每天都和她拌嘴,經常把她氣成噴火龍,倒不是因為他喜歡找茬,而是哥哥太耀眼,他想不出別的辦法把她的目光從哥哥身上搶過來,隻能幼稚地惹她生氣,好在她心裏烙下深深印記,哪怕不是什麼愉快的回憶。
半小時後,載著兩人的車安全抵達莊園別墅。
風幸幸迫不及待跳下車,想知道他說的好玩的事到底是什麼事。
薄應雪跟在她身後,揚聲提醒:“慢點,別摔了。”
風幸幸走得更快,腳下雀躍:“又不是小孩兒,哪那麼容易摔?你快點!我倒要看看你說的什麼玩意兒那麼好玩!”
其實接下來要展示給她的東西是他籌備了很久的禮物,原本打算找個特別的日子送她,不過,現在拿出來哄她高興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