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是鬧著玩兒的?
霍從淮猛地一愣,心裏話幾乎脫口而出:“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風幸幸瞧他大驚小怪,不覺好笑,“那好,是我用詞不對,不該說是鬧著玩兒,應該說是出於個人原因,所以假裝失憶。”
“什麼個人原因?”霍從淮立刻就問了。
風幸幸微微笑著,笑意卻未達眼底:“什麼原因不重要,反正我們都達成了各自的目的。”
都達成了各自的目的?
霍從淮再度迷惑。
他的目的是和她解除婚約,那她…也是嗎?
可是為什麼?
她不是那麼愛他?又怎麼可能想要和他解除婚約!
這份疑問衝淡了成功退婚的喜悅,霍從淮又問了一遍,固執地要一個答案:“到底什麼原因?又是什麼目的?”
“既然都已經決定分道揚鑣,我出於什麼原因什麼目的假裝失憶有那麼重要?”風幸幸看著這張臉,越看越覺得這兩年她是執念太深,鬼迷了心竅,才會覺得這個人和應月哥相像,有一說一,像的充其量也不過五官的那幾分,神韻氣質根本天南地北,她找替身完全找了個寂寞。
這個人的存在無聲嘲笑著她的愚蠢荒唐,風幸幸不想再看到他,更不想對著他說心裏最美好純真的回憶,便隻告訴他:“也沒什麼,不過是在車禍的生死關頭想明白了一件事。”
她說著對上他目光,一字字,不摻半點虛假——“霍總從來都不是我要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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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車庫。
兩盞車燈亮著,然而駕駛座上的人卻紋絲不動。
從風幸幸辦公室離開後,霍從淮已經在車裏呆坐了許久,腦中不斷回放分別前她說的那些話。
他從來不是她要的那個人?
那她為什麼和他在一起?為什麼還那麼愛他?
她真正想要的那個人,又是誰?
回想著他們這兩年的點點滴滴,她對他的那些溫柔,突然間就變得像泡沫一樣不真實。
他點了支煙,白霧繚繞間眯起眼。
手裏的那份退婚合同被他隨意扔在旁邊,明明達成了想要的結果,卻不知怎的,心裏一空。
三支煙過,溫苒打來電話,他沒再繼續胡思亂想,定了定神,笑著按下接聽鍵。
無所謂了,他愛的女人重新回到了身邊,別的事都不重要了。
“在做什麼?我剛給我媽喂完水果,你呢?早餐有沒有好好吃?”聽筒裏傳出女人溫柔的聲音,帶著等待已久的關懷。
霍從淮單手打著方向盤,一邊往停車場外開,一邊說:“剛簽了一個重要的合同,早飯沒來得及吃,你這麼一說,倒有點餓了。”
果不其然,對麵的人聽說他還沒吃早飯,立馬急了:“不吃早飯怎麼行?你以前就是,飲食不規律得了胃病,都過去三年了,壞習慣還沒改過來?”
“這不是……”對著手機,他輕歎一句,“在等你嗎?”
他說著話的時候恰好路過一家珠寶店,想到什麼,他向對麵發出邀請:“苒苒,晚上我想和你見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