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萬萬沒想到。
即便我自認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 但現實卻總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給我來一頓毒打,令人猝不及防。
中原中也的酒品確實不好沒錯,但這並不代表另外兩人就好對付。實際上, 隨著酒過三巡,居酒屋內如今已經是一片群魔亂舞的跡象了。
一開始,隻是中原中也在拿著酒瓶反複唱著“我點的炸雞塊為什麼還不來”……別問為什麼要在居酒屋唱這種歌,反正喝醉的人就是不講道理的。
但再怎麼說這裏也不是炸雞店, 於是我也顧不上店規了,趕緊勸道:“中也先生,再這樣下去會影響老板的生意的。”
可喝醉的中也顯然沒法那麼快恢複清醒,仍然是在繼續唱著歌:“……一直沒有來啊, 點了炸雞塊卻沒有來, 炸雞塊啊卡——啦——啦~”
所以說到底為什麼會因為炸雞塊這點破事唱起來啊!
而且中也隨口編的調子還十分魔性,我都差點要跟著唱起來, 但好在理智及時阻止了我。
不過一旁的眼鏡男和國木田顯然就沒那麼幸運了, 這才沒過一會兒功夫, 他們三人就已經跟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似的,伸手搭在對方肩膀上就開始了合唱:
“這裏的炸雞塊我是很喜歡的啊,味道真的超棒的。fly————”
……看來是已經好吃到飛起來了。
很快,三個醉漢的炸雞塊之歌便吸引來了很多店外的人。
我本以為他們隻是過來看熱鬧的,但或許是由於三人唱的歌實在過於魔性,沒過一會兒,就連這些圍觀湊熱鬧的也開始唱了起來:
【我點的炸雞塊為什麼還沒來?是不是老板根本就沒有做?】
【我到底什麼時候能下班——什麼時候能下班——】
【炸雞塊還沒有到, 下班時間還沒有到, 沒錯!這就是無窮無盡的炸雞塊(加班)莫比烏斯環——】
“所以說炸雞塊到底做錯了什麼?”
我感覺自己已經無力吐槽了。
而麵對著眾人不明所以的大合唱, 老板卻是一臉笑嗬嗬地溫和道:“這可真是難得, 店裏可是很久都沒有這麼熱鬧過了。”
“抱歉, 是在下沒能控製住局麵,不然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我老老實實道了歉,“如果有必要的話在下可以出錢賠償。”
但老板卻是搖了搖頭:“不用不用,熱鬧些好,這也是我選擇開‘牢騷屋’的意義所在。”
於是,見老板堅持,我便也不再多說什麼了,轉而道:“那麻煩您給中也先生上份炸雞塊吧,錢算在在下的賬上。”
“我知道了,炸雞塊對吧,馬上就好。”
畢竟是居酒屋嘛,除了酒以外各種小食也是很豐富的,像炸雞塊這種常規菜式自然也有。
很快,隨著店老板麻利的上了菜,中原中也這才終於安靜了下來。
而隨著主唱人的炸雞塊終於到位,這場大合唱總算是落下帷幕……
至於那些被魔性歌聲聚集而來的人群之中,也有很多人沒有直接走,而是紛紛選擇在老板的店裏點了一份炸雞塊和酒……就結果而言,反而是讓牢騷屋的生意變得更好了。
於是顯而易見的,在這場鬧劇過後,牢騷屋成為了橫濱的熱門打卡地,並間接帶動了全橫濱的炸雞塊經濟,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至於那一手造就了這番商業神話的醉漢三人組,他們在醒酒過後臉上會是什麼樣的表情,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我抹了把臉。
由於醉倒的三人都帶了手機,我便借用了一下幫忙聯係他們的熟人,說明情況後讓人趕緊他們都帶回去。至於那封森老板委托我要交給偵探社的信,我也趁此機會一並塞進了國木田的口袋裏。
總之,不論過程如何,森老板的吩咐我是已經老老實實的完成了。
“而下一個要做的……”
我拿出了幹部a讓我轉遞的那封信。
這封信由於材質特殊的緣故,可以讓魔力長時間留存在上麵並形成禁製,如果貿然打開的話,這份魔力就會被立即引爆,連信帶人一起被燒成灰燼。
不過這種程度的魔力,對我來說屬於可以輕易壓製的範圍,於是我直接拆了信,拿出了裏麵的信紙。
但奇怪的是,這封信上並沒有寫多少東西,也沒有落款,隻有短短的一行字:
【我等不日會將‘零式’送到,請盡快準備好一切。】
零式……?
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但我一時半會兒卻怎麼也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