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早晨還彌漫的霧氣,溫仲霖揉了揉眼睛,給自己倒了杯溫開水,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去上學了,溫仲霖沒有吃早餐的習慣,在以前都是餓一頓飽一頓的,說出來,別人都可能不信,一個少爺,怎麼回過的如此狼狽,但事實就是如此。
齊誌平這人經常消失,溫仲霖給他打過電話,但都是關機。
從過生日那天起,齊誌平已經消失了四天,電話不接,發微信也不回。學校也不去。
溫仲霖這幾夜也總是失眠,睡不著就出陽台上站著吹冷風,這一吹,把自己吹出毛病了。
他的身子骨本來就差,所以溫仲霖在家躺了兩天,藥也不吃,什麼也不做,就睡了兩天,這兩天像是做了一個漫長的夢,他夢見,他有一個對他很好的父親,很愛他的母親,也夢到了齊誌平。
但這隻是夢。
周四,溫仲霖去學校了,剛到班上,一桶冷水就澆在他頭上,溫仲霖愣了愣,抬頭看到了何明幸災樂禍的眼神,和旁邊湊熱鬧的同學們。
溫仲霖把書包甩在地上就朝何明走去,何明隻是笑笑,還時不時的嘲諷一下溫仲霖,溫仲霖撲倒何明,對著何明的臉就是一拳頭,旁邊何明的兄弟顧末想要去拉開溫仲霖,但拉不開。
溫仲霖又把何明拉起來,把何明推到牆上,眼神裏隻是冷漠,水珠順著溫仲霖的發梢滴下來,他身上穿的那件校服已經濕透了,拳頭握的太用力在顫抖著。
何明也不甘心被溫仲霖打,一個私生子,也配?
何明奮起,兩人雙雙倒在地上,扭打起來,旁邊的同學也不去找老師,而是興致勃勃的看了起來。
溫仲霖嘴角帶血,眼眶猩紅的看著何明,在一旁看著的林子軒,踹了溫仲霖一腳,溫仲霖沒太站穩,摔到在地,何明見機會來了,騎著溫仲霖就是一頓打,不到幾分鍾,兩人臉上都掛了彩。
最後,一位女同學帶著班主任走了過來,圍著看打架的同學們也一哄而散。
“何明!溫仲霖!你們還打!給我放手!”
班主任扯開他倆,一個同學拉著何明,一個拉著溫仲霖。
“都給我去辦公室,把你家長叫來!”
聽到家長兩個字,溫仲霖頓了頓,但又很快鎮靜了下來,來著這麼多天,總該要改變的吧。
辦公室裏
何明站在班主任李寧麵前,溫仲霖站在何明旁邊,李寧看了溫仲霖一眼,又看了看何明然後拿出手機,翻開通訊錄,找到備注何明父親四個大字點進去。
電話接通了。
“喂,你好,請問是何明的父親嗎?”
李寧開了免提,整個辦公室都可以聽的到。
“我不是。”
何明的表情像是早已預料到。
“但你當時……”
還沒說完,對方就掛了,李寧又撥了一遍,對方接了。
“我說,我已經不是他的父親了,我和他媽已經離婚了!”
何明是單親家庭,去年才離的婚。
離婚的原因,是因為何明母親發現他父親出軌,出軌對象還是個男人。
“他已經不是我爸了。
“但他養你生你!”李寧在一旁說著。
見何明這邊暫時撥不通,就看向溫仲霖,“你父親的電話,是什麼?”
溫仲霖搖搖頭:“我不知道。”
李寧繼續問:“那你母親的呢?”
“死了,死了差不多有十年了。”
溫仲霖的母親在七歲那年去世了,是自殺,溫仲霖是私生子這件事情曝光後,母親受不了,割腕自殺了,前一秒還在和溫仲霖笑著說,今晚要吃什麼,下一秒,血已經紅滿了整個浴缸。
他母親給他留了塊玉,也就是溫仲霖脖子上一直掛著的那一塊。
李寧頓了頓,沒有說話,拿起手機,翻了許久,“這是何明你媽的電話是嗎?”
何明沒有說話,李寧點了下去,那邊很快就接通了,“喂,你好。”
那邊說話的聲音極其嫵媚,“你是何明的母親嗎?”
那邊沒有說話,李寧又問了一句:“你好,你有在聽嗎?”
“嗯,何明,他現在不歸我管,歸他哥管。”
溫仲霖看向何明,“你……”
“想嘲笑就笑吧。”
溫仲霖一愣:“這有什麼好笑的?”
李寧又被掛了電話,李寧無奈,隻好讓兩人在辦公室門口站著。
“畢竟,你還有你哥。”
“我什麼也沒有,就隻有掛在脖子上的這塊玉。”
溫仲霖看向窗外,腦裏不知道在想什麼,他看向脖子掛著的那塊玉石,笑笑,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