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陸陸續續在半小時內來了十幾位警視廳身穿便衣的警察。
在客廳稍作寒暄休息一番,所有人整裝待發,車輛流水般一輛接一輛向著神奈川方向行駛。
車停在一座日式和風的大型宅邸麵前,直線狀的端正的一字葺,高高的灰白圍牆擋不住前庭裏麵的樹蔭綠影,一顆高大的柿子樹立在圍牆之下,一下車就看見一道大木門,摁了門鈴後,一道木屐踩在石板上的噠噠聲傳了出來,一位穿著淡紫花紋留袖和服的溫婉婦女開了門。
稟明來意,雙方友好的寒暄,那位婦女邁著優雅的步伐,木屐聲一搭一搭在前麵領路。
進了玄關處後是擺放著榻榻米的玄關大廳,幾人在榻榻米上跪坐,一人一杯熱茶,坐等這個家裏的主人。
“父親他們正在劍道場上訓練,已經讓人通知他了,客人稍坐片刻。”
溫柔的夫人輕聲細語,然後跪坐在白馬蕁身邊,笑著往她麵前推了一碟糕點。
“這是我自己做的甜心饅頭,你要不要嚐嚐看?”
誒?
白馬蕁略顯羞澀:“謝謝夫人,我會好好品嚐的。”
她捏起一個綠色花瓣饅頭,小口咬下,絲絲甜味的表皮帶著抹茶紅豆的餡料,甜而不膩,入口香軟。
白馬蕁稍微捂了嘴,對著一臉期待盯著她瞧的夫人笑了笑,“很好吃喔,我很喜歡。”
那位夫人掩袖一笑,對著白馬爸爸點點頭,“您的女兒真的非常非常可愛,真是一位漂亮的姑娘呀,看得我心生歡喜。”
兩人互誇了幾句,白馬蕁喝了一口茶,無意識抬頭對上了用微妙眼神看著她的探哥。
白馬蕁:?
白馬探避開她的視線,喝茶掩飾笑意。
“是,是。我也有一個兒子和您女兒一樣大,正在他祖父劍道場裏訓練呢,待會可以讓他帶著阿蕁玩。不好意思,請問我能稱你為阿蕁嗎?因為你實在是太可愛了,我忍不住想更親近你一些。”
白馬蕁有些擋不住這種溫婉婦女的輕聲細語,像她媽媽,像景吾媽媽,一溫柔說話,她就翻不了天。
她惶恐的點點頭:“當然可以了,您也可以叫我格溫妮絲,夫人喜歡我是我的榮幸。”
那位夫人笑意更深了,“格溫妮絲,真好聽呀,你叫我花姨好不好?”
“花姨!”
她脆聲喊道。
“誒!晚上留在花姨家裏用餐,格溫妮絲喜歡什麼菜?”
“我,我不太挑食的。”
真田花清子想起最近弦一郎便當盒裏多出的海鮮和油炸小物,心裏有了大概。
“白馬警視總監,各位,久等了。”
一道中氣十足的雄厚嗓音從身後傳來。
嘩啦一群人站了起來,白馬爸爸頷首,“好久不見,真田教官。”
真田?
不適應長時間跪坐的白馬蕁慢了一拍,還是花姨拉了她一把才讓她站穩。
她不太好意思對著她道謝。
抬頭。
一眼看到站在真田教官後麵一臉驚喜看著她的弦一郎。
真田…?
弦一郎的家?!
啊!被爸爸和哥哥打趣了!!怪不得探哥用那種眼神打量她,明明是在嘲笑她被爸爸開刷了!
啊,這個腹黑的笑麵虎老頭!笑眯眯的哄著她,分明是早就知道弦一郎的身份了!
豈可修!
一向“臉皮”夠厚的白馬蕁,臉瞬間紅的比那花還豔。
這次來拜訪的大部分都是警視廳的中堅力量,一個個還年輕,隻知真田劍道教練其名聲而不見過其人。
在白馬爸爸介紹她和哥哥時,那位身體健朗,精神矍鑠的老人突然恍然大悟,一個勁的瞧著她,嚴肅中帶著凶意臉,雪鬢霜鬟的老人突然眉弓一鬆,魚網皺紋臉就這樣笑開了。
她受寵若驚。
白馬爸爸和探心照不宣,很是滿意。
到了劍道場,有基礎的那些警視廳警員換上劍道服和護具,喝哈喝哈的在真田教官的指導下對打訓練。
她和哥哥以及劍道場年輕的少年們在另一邊的小道場,她換上了道服,跟著弦一郎做一些基礎的劍道動作練習:唐竹、袈裟斬、逆袈裟、左雉、右雉、左切上、右切上、逆風、刺突。
以左雉為基礎的居合劍術,拿著竹刀,穿好麵具,腰垂等護套,兩兩一隊對打。
兩邊的木門窗全都開著通風,以免在這悶熱的天氣裏過於沉悶。
在清楚了簡單的格鬥規則後,她持著竹刀,擺好姿勢與對手兩兩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