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棲本以為她不會帶上自己,心裏還有些低落,此時見她撐著傘喚她,頓時步履輕快走了過去,朝她盈盈一笑。
玄珺撐著傘,薑棲站在她身邊低她一些,兩個人共撐一把傘,因傘不大,頗有些相依相偎之感。
雲弈看著二人的背影心裏生出二人相配之感,延良撓了撓頭,也不知這玄姑娘怎麼回事,總是對自己莫名抵觸,他也沒得罪過她啊,奇怪。
雲弈胳膊肘捅了捅延良,“延兄弟,你的傘借我一起撐。”
延良看了眼玄珺二人風姿楚楚的背影,再看了眼雲弈,抓起傘跑了出去,帶著幾分頑劣不羈地喊道:“兩個大男人撐什麼傘,我先走啦!”
“這家夥……”雲弈一時氣結,心裏無語搖搖頭快步追了上去。
玄珺二人在雲弈和延良的帶領下,沿著街巷左轉右轉走到盡頭後,最後停在西南角的一處廟宇前。
薑棲見此廟宇不大,殘破不堪,左右兩邊長出野草,連屋頂上的瓦片都摔落下來。廟門上的匾額也不知所蹤,也不知是個什麼廟,可見這裏已是荒廢許久無人修繕了。
玄珺看這情形臉色一凝,雲弈走上前推開破舊的門,眾人走進去見屋內擺著一張供桌,供桌上的供碟裏盛著幾枚腐爛的果子,香爐後擺放著結著蛛網布滿灰塵的牌位,牌位上的字依稀可見,薑棲辨認著低聲念道:“津陽土地正神之香位”
薑棲眼裏閃過驚訝,這竟是土地廟麼,怎麼落魄成這樣。
“沒有一絲靈氣,看樣子走了很久了。”玄珺走了兩步,皺著眉頭緩緩說道。
薑棲不懂神靈之事,猜測道:“會不會是換到別處了?”
玄珺默不作聲搖了搖頭,雲弈開口解釋道:“小娘子,一方土地庇佑一方地界,升遷任免都是由天界決定,不由他自己。若是遷至別處,也該有人補缺,斷不會出現此種情況。”
薑棲聽後了然,這些神靈竟跟人界的官員一般。
“本以為能尋到此處地靈,詢問一下這雨,誰知撲了個空。”雲弈有些無奈道。
此時外麵雨絲漸漸密起來,玄珺手伸出去接住一滴雨水,雨水應是無色無味的,但此時看雨滴裏竟夾雜著若有若無的黑氣。
“大人,怎麼了?”薑棲見她站立在門口不動,麵色凝重地看著上方的烏雲,於是移步過去問道。
玄珺收回目光,低聲喃喃道:“這雲,果然有幾分蹊蹺。”
薑棲看了眼烏雲,想起這幾天當地百姓的言論,都說往常這個時節從未有過這般,如今路上行人減少,池塘水澤均是水漲船高。
晃悠了兩圈的延良見大家沉默,以為大家因為找不到地靈失落起來,於是咧嘴笑笑道:“害,我有個辦法或許能找到這的土地。”
“你能有什麼辦法?”雲弈隨口問道。
延良嘿嘿一笑,故弄玄虛道:“等今晚你們就知道了。”
眾人回了酒樓後,待晚間用過餐食,在延良的再三強烈要求下都沒有回房,而是坐在大堂下等著他。隻是延良也不知去哪了,眼看著都快過子時了,也不見他人影。
酒樓大堂最開始還有幾個零散的住客,店夥計時不時還過來添個熱茶,最後夜到深時,住客們早已回房休息了。店夥計強撐著睡意過來倒水,被薑棲看到後接過他手中的水壺,打發他回去休息了。
雲弈打了個哈欠,麵容帶著倦意,慢悠悠的嘟囔道:“這個延良,跑去哪裏了。”見薑棲臉上同樣帶著困意,於是朝玄珺道:“大人,要不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我在這等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