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衍下樓時沒穿鞋,光腳踩在地板上有些涼,但聲音小,不會吵醒唐落。可當他走下去時,唐落還是醒了。
他抬起沉重的眼皮,眼睛裏布滿了紅血絲。扶著樓梯,試探性的問:“你沒走啊。唐落沒有離開實屬意外。
“我覺得不告而別不太好。”唐落從茶幾上拿過眼鏡戴上。
“你剛才到底怎麼了不是易感期”周思衍走去過坐在唐落旁邊。二人靠這麼近,也沒有聞到信息素的味道,應該是徹底好了。唐落微微抬眸,一時之間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
“衍衍,就是一個東西被壓製久了,他已經習慣了被一種東西所控製,如果有一天,它不再被壓製了,就會大量的爆發,你懂嗎”唐落覺得有些難以啟齒,總不可能說自己長時間被控製發情,一發情起來就沒完沒了吧。周思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想起來今天中午自己把唐落壓製劑打碎的事情。
“所以你剛才還是注射了信息素壓製劑”周思衍看著唐落,眉頭微微蹙起。那東西不是什麼好玩意兒,打了會損壞唐落的身體,不打會像剛才一樣無休止的釋放信息素。唐落沉默了兩秒;“我可能這輩子都離不開信息素壓製劑了。’還沒問完,周思衍打斷了他:“你為什麼,會成為beta就因為那個東西”長期攝入的話,我就會變的和。”
“什麼!”周思衍簡直覺得不可思議,無法想象唐落的母親會殘忍到那種地步,活生生改變兒子的性別。
“既然她這麼討厭alpha,為什麼不給你打阻礙分化劑,卻要在現在做這些殘忍的事情。”周思衍有些激動,激動到猛地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唐落卻冷靜的可怕,他似乎已經接受”了這些事實,沒想過做任何的反抗:“打過,但我還是在十五歲的時候就分化了。”唐落看著為自己打抱不平的周思衍,他生氣的樣子仿佛回到了十一年前,其實早在那一年,唐落就告訴過周思衍自己被打阻礙分化劑的事情。那時候周思衍還哭著讓自己的父母收養唐落,說唐落的母親是魔鬼,可沒想到,周思衍自己也被注射了阻礙分化劑。周思衍深呼吸了兩口氣,平複著內心暴躁的情緒,然後又坐了下來:“那你現在要是不再注射那玩意兒了,會怎麼樣”這話一問完,周思衍就看見唐落眼中出現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隻見他單身撐著沙發,靠近了周思衍一點,認認真真的跟周思衍解釋道:“那我可能需要一一個生理問題,那時候我的信息素一旦沒有得到控製,也不知道需要多久的安撫才能讓我平靜。
一字一句落入周思衍的耳中,他的耳尖忍不住的變紅,像樹上的櫻桃。雖然說的隱晦,但就算是聾子也能理解其中的含義。周思衍喉結上下一滑,目光從唐落身上移開,不再看他:說完,周思衍又從沙發上猛地坐起:“這麼晚了,你要不先回去吧,明、明天還要上課呢。”唐落走後,周思衍腦子裏一直回響著他說的那句話,什麼的,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想到自己了。而且腦子還不聽使喚,你越不讓他想什麼,它偏想什麼。國慶的時候,天氣又回暖了,原本都可以穿長袖的衣服,又換成了短袖。周思衍穿了件白t恤,帶了個鴨舌帽。自己開了輛車來接他們,鄒宇坐在副駕駛位,周思衍和唐落坐後麵。
“郊區那邊晚上還有燈會,我定了酒店,咱們晚,上就在那邊玩一宿唄。”趙異一邊開車-一邊從後視鏡看周思衍。周思衍沒理他,就因為趙異剛才說副駕駛是留給鄒宇的,但周思衍原本就沒想坐副駕駛,可這句話說出來味道就變了,這重色輕友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