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不見天日(1 / 2)

“王妃,您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雲初一臉的焦急,心都快要提到了嗓子眼,雲鬢早已不見蹤影,大抵是去尋大夫了。

此時的沐雲錦早已聽不見眾人焦急的呼喊,眼前一黑徹底昏了過去……

沈曜辰此時已顧不得容文彥,暫時將他交給淩昱修,之後再另做打算。

他一把將昏倒在地的沐雲錦打橫抱起,完全將手臂上的傷忘得一幹二淨,男人的眼底泛起一陣憐惜。

沈曜辰抱著沐雲錦神色匆匆地朝著邀月居飛奔而去,似覺得如此這般也太慢了些,於是他調動內力施展輕功徑直朝著目的地飛去。

耳邊呼嘯著獵獵的風,涼風驅散了白日的餘熱,沈曜辰隻著中衣也未曾感受到絲毫的冷意,反倒是懷裏的人兒活脫脫似一塊涼玉,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寒意。

當沈曜辰抱著沐雲錦回了邀月居,雲鬢竟然早已候在一旁,大夫挎著藥箱強忍著困意,低垂著頭對著沈曜辰行了個禮。

“勞煩陳大夫給王妃診脈,王妃方才在院中忽然昏倒了。”

雲鬢此時已顧不得其他,搶在沈曜辰前頭催促著大夫趕緊為自家主子診脈。

沈曜辰知她是心急主子的病,倒也沒覺得有過分逾矩的地方。

陳大夫接過雲鬢遞過來的一方錦帕,小心地放置在沐雲錦的手腕上開始號脈。

陳大夫凝神靜氣了好半天,一張布滿溝壑的臉此時恨不得快要皺成一團。

好半晌,陳大夫才驀地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急得雲鬢是一頭汗,嗓子眼似乎被吊著一般,幹渴得厲害。

“王妃究竟如何了?”

沈曜辰等得實在有些不耐煩,又不敢貿然打斷大夫的診治,隻能壓製心頭的急躁淡淡問了一句。

又過了一會兒,陳大夫才緩緩開口:“回王爺的話,王妃這是舊疾複發了,早先王妃還在丞相府的時候,頭風亦發作過好幾次,老夫開幾味藥煎了服下定能保王妃無礙。”

“來人,隨陳大夫回藥鋪抓藥。”

一旁侯著的管事嬤嬤立時跟著陳大夫離開。

“王妃過去在丞相府發病,可是請的這位陳大夫?”

沈曜辰擔心方才的陳大夫不可靠,沉著聲多問了一句。

“回王爺的話,奴婢識得這位陳大夫,過去主子頭風發作,奴婢都是請這位陳大夫給主子看診的。”

雲鬢如實回答,隻是不知王爺這般發問是有何用意。

“你不是毒王親傳弟子嗎?區區一個頭風難不成是什麼頑疾?”

沈曜辰言外之意便是憑著雲鬢毒王親傳弟子的身份,以及她掌握的醫術,按理說醫治頭風當是不在話下的。

畢竟方才他手臂受傷中毒,也是由著她醫治的。

“回王爺的話,奴婢擅製毒使毒,尋常主子小病小痛的,奴婢的確能治,可是主子這頑疾是打娘胎裏就帶下的。丞相夫人這些年遍尋名醫都未曾斷了主子這病根,奴婢委實沒那個能耐醫治我家主子。

雲鬢平素裏話極少,隻有涉及到沐雲錦的時候,她才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不多時,雲初也緊隨而至,神色極為慌張地對著王爺行了個禮,便忙著上前服侍沐雲錦。

她端來一盆溫水,將手裏的帕子浸在溫水中泡了一會兒,再小心翼翼地輕輕擦拭著沐雲錦額上的汗漬。

“能否請王爺回避一下,王妃方才因為頭風發作疼痛難忍身上出了些許的冷汗,奴婢要替主子換身幹淨衣裳。”

沈曜辰先是瞥了一眼床榻之上雙目緊閉的女子,卷翹的長睫似蹁躚的蝴蝶,臉色也由之前的紅潤變得像現在這般蒼白無血色,整個人像個易碎的瓷娃娃,好似隨便觸碰一下就會徹底煙消雲散一般。

“本王是你家主子的夫婿,雖與你家主子還未行周公之禮,但是這王妃的名頭可是已經掛了好些時日了。”

想賴著此地不走就直說,還用如此冠冕堂皇的說辭來堵自己的嘴,雲初此時的心裏略微有些不滿,畢竟自家主子前幾日早已與王爺互遞了休書,難道還不算和離?

“你這是什麼眼神?難不成本王說的話你有質疑?”

“奴婢不敢,奴婢隻是……”

雲初使勁憋著一口氣,臉都快漲紅了也不敢隨意發作。

偏生她又著急給沐雲錦擦拭身子,隻盼王爺能有點自知之明,想來自家主子是不願與眼前這位王爺再攀扯上什麼關係的。

沈曜辰也沒打算再為難她,從床榻邊撩袍利落起身,遂又吩咐府裏的下人在淨房備好熱水以便沐雲錦沐浴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