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許,兒……”應許兒告辭離開了,喻綾朱還念叨著這個名字,似乎這三個字能咀嚼出什麼特殊的意味來。
王嬤嬤隻當是自家姑娘沒個玩伴,一路寂寞,於是道:“姑娘還忍耐些日子吧。等到了京裏,世交的姐妹也多,到時候就好玩了。”
“嬤嬤,你覺著應許兒這名字如何?”喻綾朱沒接上麵的話茬,自顧自的問著自己的問題。
“她們小門小戶,取名字沒那麼講究。”在王嬤嬤眼裏,萬事都是自家姑娘最好,“哪裏比得上姑娘的名字。這綾朱二字,即好聽,又寓意深遠。”
許是因為要出嫁了,喻綾朱思緒萬千:“不不不,以吾之姓,冠以汝名,這是何等情思。”
“這吾呀汝的,老奴聽不懂。”王嬤嬤又擔心起來。畢竟自家姑娘是要嫁入皇室的人,有些東西大家都明白。於是她委婉勸道:“隻是姑娘家說什麼情呀、思的,難免不體麵。姑娘還是注意些吧。”
低下頭,喻綾朱也知道是自己唐突了。她低聲說道:“綾朱知道了。”看了看身邊的炕屏,喻綾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隻撲蝶的小貓:它可真快活呀。
應許兒回家,喻綾朱派了得用的家丁相送,跟車的甚至是喻綾朱的陪房,王嬤嬤家的大兒子,名喚喻實。因送的是應許兒這半大丫頭,喻實同車夫在前頭說話雖然小聲,但並未避諱車內的應許兒。
“京裏傳話了,讓姑娘早些進京,路上不要再耽擱。”車夫如此對喻實說,
聽聲音就知道喻實有些詫異:“要害姑娘的人還沒查清,我們要防備都不知道防誰。進京的路上再出點什麼岔子,別說我們了,你都沒法子同你家主子交待。”
應許兒是有心探聽,見狀便知道前頭的兩個看似是一家,其實是各為其主。
車夫又道:“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家姑娘和我家主子夫妻一體,又講什麼交代不交代的。主子難不成會害你家姑娘?”
這麼一聽,那車夫的立場也就明朗了。隻是那喻實人如其名,看起來不是個嘴巴厲害的。他道:“話是這麼說,但是這一路還有些距離,你讓人怎麼放心。”
“怎麼放心不了,一路上都有人跟著。就是這會子遇上了歹人,也沒讓你家姑娘出事呀。”那車夫甚至還提了一嘴車裏的應許兒,“這還救了一個小丫頭呢。不然就憑你們這些莊稼把式,你以為你們能幹出些啥。”
應許兒畢竟不是真小丫頭,多活一世的經曆還是讓她增了一點兒城府。她知道的不多,但從那些拐子的表現、前兩日出現的歹人、以及涉及進大案裏的馬家,她知道自己是被殃及的池魚。又聽了喻實和車夫的對話,她更是明了,怕一切的禍根會是那喻姐姐的未來夫君,當朝四皇子。
一將功成都萬骨枯,更何況一個未來會當上皇帝的皇子。他身邊的事怕是沒有簡單的。應許兒在心裏盤算著,覺得自己的報恩之路更難走了。
車外的喻實都快被車夫說服了。他咂摸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