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嬌眉頭緊鎖。

她倒是沒想到這淩卉菱這麼勇,明擺著威脅人,也不怕落下把柄?

“當然,胡老師您也可以不用在乎這些,畢竟您也不是必須要這影視權。”張姐微笑地看向她,“不過,您的書總是要出版的吧?”

說完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擺起二郎腿,慢條斯理地喝起茶來,好似什麼也沒發生什麼也沒說那般。

淩卉菱看著胡嬌愁眉苦臉,有怒不敢言的樣子,心裏滿意,又抬了抬下巴,像隻盛氣淩人的公雞,“胡老師,思考得怎麼樣了?”

“張姐,我沒理解錯的話,淩老師的想法是想讓我刪除男三那幾場幫助男主的戲,改成淩老師沒有的戲份?”胡嬌小心翼翼地確認了一遍。

淩卉菱嘬了口茶,點點頭,“嗯哼”了一聲,表示確定。

胡嬌插在褲兜裏的手動了動,然後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距離她進來已經過去二十幾分鍾了。

算了一下,發現時間差不多了,胡嬌就不準備再繼續演下去了。

她“嗬嗬”一笑,放下劇本,認真地看著張姐,好奇地問道:“張姐,你為什麼會覺得,你以影視版權和出版權來要挾我,我就會答應呢?我沒有惡意,就隻是單純的好奇。”

暗話明說,這對於淩卉菱和張姐來說,就是胡嬌示弱的信號。

“也不能說是要挾,隻是陳述了一下事實。你作為一個平民百姓,感受不是很深。淩老師所在的淩家,操作一下一個小作者的各種版權,還是很容易的。”張姐放鬆地為她解答,已經是將她看作了手下敗將。

為手下敗將答疑解惑,叫她認清現實,是勝者應該做的。張姐十分樂意。

胡嬌眉毛一挑,意外道:“張姐的意思是,淩家就是資本,而對於我這種平民百姓來說,和資本做對就是在自我滅亡。那換句話來說,資本就是萬能的?”

“雖然不能這麼說,但是實際情況也差不多。”張姐微笑地點點頭,“好了,沒有什麼別的問題的話,就聽聽卉菱想怎麼改……”

胡嬌用餘光看了眼門,輕輕地打斷了她,眼睛眨巴眨巴無辜地看著她倆,“那個,張姐,我好像沒有同意誒?”

張姐話被打斷,臉色變得有些不太好。

而淩卉菱,直接拉下臉,一臉不相信地表情,惡狠狠地盯著胡嬌,“胡老師,你確定要拿自己的前程開玩笑?”

“叫你一聲胡老師那是給你麵子。趁我們家卉菱還沒改變主意前,我勸你重新思考,好好說話。”張姐沉著一張臉,引導性地示意她重新表態。“胡老師,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胡嬌不解地歪頭,學著淩卉菱之前的動作,一手抱胸,一手搭在上麵抬了抬下巴,十分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開口道:“是這樣的,張姐。

我覺得,如果將男主受傷男三幫助男主的戲份改為女主照顧男主的話,後續劇情邏輯連不上不說,男三這個角色的重要性就大打折扣,並且女主出現的也很突然,觀眾是不會買賬的。再者,現在劇本每個角色的戲份都是都是得到了最大化的……”

“別和我說那些,我不管觀眾買不買賬,我隻問你,你到底改不改!”淩卉菱失去耐心,將茶杯重重往下一放,不想再聽她扯皮。

茶杯與茶幾相撞,發生非常響亮的聲音。

“嘭”。

“不改。”

伴隨著相撞聲響起的,是胡嬌斬釘截鐵的拒絕。

“我是一名作者,作品就是我懷胎十月的孩子。別說是影視權、出版權,就是給我幾千萬、幾個億,誰也沒有資格要求我魔改作品,虐待自己的孩子。”

胡嬌嚴肅地直視張姐,“我說了,現在的劇本就是經不起任何框架的改變,我也不可能答應去改。當然,在這個劇組裏,我隻是個小小的編劇,我說的也不算。”

隨著她的話,張姐的臉越來越陰,越來越難看。淩卉菱更是站了起來,氣的直發抖。

“張姐,如果想給淩老師加戲,何必來找我一個小小的二編?為何不找李導或者主編,你們自己心裏也清楚吧。”胡嬌最後總結道:“反正我是不會答應的。如果你們堅持,我幫你們喚李導過來。”

淩卉菱不知道胡嬌是哪來的底氣敢跟她作對。她長這麼大,順風順水,想要什麼都是手到擒來,自近娛樂圈以來,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麼和她說話。

不僅對她無理,甚至根本就不在意她!

別以為她傻,她發現胡嬌說話從來不是對著自己說的,每次都是對著張姐說的!

張姐算是個什麼東西?那隻是她的經紀人而已!

她,才是萬眾矚目的淩家大小姐!

你一個小作者怎麼敢?

“你簡直不知好歹!”淩卉菱越想越不能控製自己,直接衝著胡嬌邁過去,揚起了手。

“你在幹什麼。”

突然響起的低音炮聲讓淩卉菱一下子就僵住了,恰逢這時,胡嬌也剛好握住了她想扇下來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