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仲達拎著兩瓶茅台走進雲錦廳,見到周恒已赫然在座,連忙上前兩步,急聲道:
“周老板,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周恒起身伸手和劉仲達相握,出聲說:
“劉廠長,客氣了,我也剛到!”
劉仲達緊握住周恒的手,滿臉堆笑請他上座。
一番謙讓後,劉仲達坐了主位,周恒坐在他的左側。
酒桌上,涼菜事先就上好了。
斟滿酒,劉仲達舉杯道:
“周老板,來,這第一杯酒我敬你,我們一回生,兩回熟,請!”
周恒本以為還有其他人,沒想到竟直接開喝了,說明劉仲達隻請了他一個人。
“劉廠長客氣了,這杯酒我敬你!”
周恒連忙舉杯道。
兩人舉杯相碰,當的一聲輕響,各自仰起脖子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周老板,我酒量一般,請你高抬貴手!”
劉仲達笑著說。
那天晚上,周恒當場將莊斯文喝翻了,劉仲達自認為不是對手,提前示弱。
“劉廠長客氣了,我那晚也是打腫臉充胖子而已!”
周恒麵帶微笑道。
劉仲達聽後,出聲道:
“周老板客氣了,打腫臉充胖子,也得有底氣才行!”
周恒見狀,連連擺手說不敢當。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周恒和劉仲達很聊的來,兩人邊喝邊聊,笑聲不斷。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周恒和劉仲達之間的感情迅速拉近,兩人以兄弟相稱。
劉仲達將酒杯請放在桌上,輕歎一聲道:
“唉,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可與人言者不足一二!”
周恒心裏很清楚,劉仲達不可能無緣無故請他吃飯,一定另有用意,這是要進入正題了。
“劉哥,你不但是一廠之長,還是正兒八經的國家幹部。”
周恒故作羨慕道,“你如果還發愁的話,我們這些平頭百姓豈不是沒日子過了!”
蠶絲廠是縣屬企業,劉仲達作為一廠之長,級別是正科,和縣裏部委辦局的頭頭腦腦平級。
他日,如果調出蠶絲廠,劉仲達極有可能成為鄉長、局長,前途不可限量。
“老弟,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劉仲達一臉鬱悶道,“我雖是蠶絲廠的一把手,但手裏並無多少實權,想想就覺得鬱悶!”
周恒臉上露出幾分驚詫之色,出聲道:
“劉哥,你在和我開玩笑吧?”
“你是在蠶絲廠一步步成長起來的,怎麼可能出現這種情況呢?”
周恒兩眼直視劉仲達,低聲發問。
當著媳婦的麵,周恒揚言要收購蠶絲廠,並非隻是說說而已。
這兩天,他有針對性的做了不少工作,尤其對廠領導的情況,了解的比較透徹。
蠶絲廠共有一正兩副三位廠長,一把手劉仲達,副廠長任興強和莊斯文,其中任興強由於年近五旬,基本不怎麼過問廠裏的事。
蠶絲廠的大小事務都是由劉仲達和莊斯文做主,兩人之間關係很微妙。
莊斯文去年由某鄉鎮蠶桑指導站主任調入蠶絲廠任副廠長,風頭正勁。
“我雖有群眾基礎,但人家關係硬,因此……,你懂的!”
劉仲達抬眼看向周恒,意猶未盡。
“你懂的”這三個字,劉仲達曾聽周陽說過,覺得在這兒正合適,活學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