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才短短數日,但周恒用於蠶繭收購的資金便高達四十萬。
蠶絲廠如果再不支付貨款,他可就撐不下去了。
上午,周恒和劉仲達聯係時,對方在電話裏說的很清楚不,讓他下午過去拿貨款。
周恒不敢怠慢,下午,蠶絲廠剛一上班,他就騎著摩托車過去了。
劉仲達見周恒過來後,沉聲問:
“周老板,這麼急,擔心我不給你結算貨款呀?”
周恒聽到問話後,答道:
“劉廠長,你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廠裏如果再不結算貨款,我就要關門大吉了!”
劉仲達聽後,哈哈大笑起來。
周恒雖有幾分無奈,但也隻能跟著陪笑。
任何時代,有錢的都是大爺,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周老板,我這人最看重義氣,你幫了我這麼大忙,我絕不會虧待你的!”
劉仲達說到這,伸手在空中一揮,滿臉豪爽之色。
盡管這話並無任何問題,周恒聽後,卻很不舒服,眉頭緊蹙了起來。
劉仲達撥通會計室的電話,揚聲道:
“你過來一趟,快點!”
總賬會計葛年說了個嗯字,劉仲達就掛斷了電話。
周恒看到眼前這一幕,頭腦中突然湧出一句老話來:子係中山狼,得誌便猖狂!
掛斷電話後,葛年不敢怠慢,快步向廠長辦公室走來。
葛年原是副廠長莊斯文手下的得力幹將,他本以為,莊廠長有老泰山做依仗,扶正是遲早的事。
誰知莊斯文非但沒有扶正,反倒被縣紀委給帶走了。
葛年心裏非常清楚,要想保住總賬會計的職位,必須盡快重新站隊,否則,他可就玩完了。
走進廠長辦公室後,葛年滿臉諂笑道:
“廠長,請問您有什麼指示?”
以往,由於有莊斯文撐腰,葛年並不把劉仲達放在眼裏,現在卻如同換了個人一般,滿臉的阿諛奉承。
劉仲達雖覺得很享用,但卻絲毫沒表露出來。
“小葛,周老板送了不少蠶繭到廠裏來,你去幫他把貨款結了。”
劉仲達盛氣淩人道。
葛年的年齡與劉仲達相仿,但他這一聲小葛卻叫的非常隨意。
周恒聽到這稱呼有種忍俊不禁之感,但他卻絲毫不敢表露出來。
“麻煩葛總了!”
周恒邊說,邊遞了支煙過去。
葛年是蠶絲廠的總賬會計,廠裏人都稱呼他為葛總。
“周老板客氣了!”
葛年伸手接過煙,滿臉堆笑道,“你和劉廠長是好兄弟,這事包在我身上。”
在這之前,周恒和劉仲達走的很近,葛年才說兩人是好兄弟的。
誰知劉仲達聽到這話後,當場怒聲道:
“小葛,誰讓你在工作時間稱兄道弟的?”
葛年沒想到劉仲達會因此出言訓斥,滿臉鬱悶,急聲解釋:
“莊廠長,您誤會了,我是想說……”
莊斯文伸手一揮,冷聲道:
“行了,我不想聽你說!”
“你現在就帶著周老板去結賬,動作麻利點!”
葛年被噎的不輕,但卻不敢說半個不字,伸手衝周恒做了個請的手勢。
就在周恒和葛年抬腳向門口走去時,突然傳來一陣女人的吵鬧聲,在場的三個大男人俱是一愣。
劉仲達臉上露出幾分陰沉之色,怒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