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層殿堂內,方才擺放拍賣品的帷桌已將沒入地板之下,在正殿前方,聳上一錦榻。
錦榻前側玄色黑紗帳幕緩緩落下,方才的主事之人褪去黑色織金長袍,臉上的黑紗卻沒取下。身著一身墨黑勁裝坐在軟榻上,雙袖護腕緊纏,儼然一副時刻做好戰鬥的準備。
俞尚臨等人從六層被帶下來,俞尚臨沒讓人扣著他,自然也不會對這閣主卑躬屈膝。梁鬱塵倒是讓人反手扣著,一臉憋屈的看著自家將軍。
真個大殿的兩側威嚴挺立著侍衛,皆肅穆以待,好似一聲令下,就要殺得片甲不留。
俞尚臨身後傳來斥吼聲:“見吾閣主,還不速速拜見。”
俞尚臨聽聞此意,眉間已盡是陰翳,這是在民間當上土皇帝了!
他挺拔著身軀,目怒直視帷幕之內的人。正要道明來意,就聽見帷幕之內的人陰惻之聲傳出。
“眼裏很有野性,是惡狼,是豺豹,今夜都要你有來無回!”
俞尚臨雙手附背,低沉著嗓音不滿道:“這偌大的雲錦閣,就容不得人來參觀麼,況且我兩人也未有何逾矩之處,閣主這喊打喊殺的作風屬實讓人一驚。”
帷幕之內的人不屑一笑“每日來我閣內偷東西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本閣不防著點,哪還有立足之地。”
俞尚臨見著劍鋒稍緩,繼而沉聲道來:“閣主的規矩我等自是不敢犯,可閣主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濫殺一通,傳出去也是讓閣主名聲掃地的不是?”
帷幕內的女聲,帶有威脅的意味回道:“你們得有機會傳出去才行。”
俞尚臨不再言其他,直接道明來意:“今夜確實唐突,我二人之所以尋上高層,並不是要偷什麼東西,而是在找閣主你。”
“找我?”帷幕之內的人好整以暇,坐上軟榻,頓了半響:“何事。”
俞尚臨從懷中掏出錦鯉墨玉交給侍衛,侍衛拿著墨玉上傳給帷幕之內的閣主。
帷帳隨著風拂過,帶起一片蕩漾在空中,閣內頓時升起一股暗流湧動,帷幕內的人頓了半晌,聲有滯迨,輕笑一聲回道:“你拿著已死之人的東西,所求為何?”
俞尚臨聞言,不免疑雲,“誰死了?”
帷幕之內的人笑出了聲,“哈哈哈,何人,你拿著我給他的東西卻不認識這物歸何人所有?。”
說著歎了口氣,語氣輕佻:“可這人早就死了,說吧,你從何處得來的,又想所求何物?”
俞尚臨並不知曉這其中關係,努力聯係起沈白舒所說,是沈白舒當初救了這閣主,也是這閣主將這墨玉給他的,而閣主說那人已死,可沈白舒明明活得好好的。
俞尚臨凝重回道:“受我……心愛所托,前來求藥。”
帷幕之人聽聞此句,頓時怒氣橫生,帷簾橫飛,“沈鹿景,你居然將我給你的東西給了一個女人!”
可突然間似是又想到了什麼,不禁好笑道:“可你沒想到這個女人讓另一個男人來換取我給你的優待,真是好得很呐。”
俞尚臨也不知她在嘀咕著些什麼,剛想再說一句,如若不換,也不勉強。
帷幕之內的人就已先開口:“來人,將這兩人亂劍砍死。”
俞尚臨還未反應過來,兩旁的侍衛已將抄劍向兩人襲來,俞尚臨從護肘處拔出短刃迎麵抵擋住砍來的劍。
梁鬱塵見將軍孤軍奮戰,趁束縛著他的那兩人不注意,向後一仰,雙腿踢向兩人的脖頸,再一個空翻,跳到俞尚臨身旁,焦急道:“將軍,我沒劍啊!”
俞尚臨短刃打起來很吃力,侍衛的長劍可遠處劃來,而短刃卻隻有近身反割,踢遠一個砍來的侍衛,回道:“沒劍,死守!護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