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院子裏堆積的雪掃幹淨後,天色也晚了,江葉雪將給白沐瑾和鍾離玖淵開好的藥材分開放在桌子上,提醒白沐瑾:“藥別忘了吃,一日一次,還有那個誰的你也記得提醒他吃”
白沐瑾點頭應下,有些無奈的笑了:“知道了,你都說了好幾遍了”
江葉雪白了他一眼:“大夫囉嗦是為了對病人負責!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鍾離玖淵剛好從外麵進來,一聽江葉雪要走,隨口說道:“我送你一程吧”
明明是好心,江葉雪卻聽出了一絲趕人的意味:“不必了,你還是省著點靈力給自個兒療傷吧”
鍾離玖淵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大大方方的讓出路來。
白沐瑾沒聽出兩個人之間的火藥味,有些不放心道:“要不還是送送吧,晚上下山太危險了”
江葉雪正要拒絕,鍾離玖淵卻忽然抬手一施法,將人給送回了家裏,然後美滋滋的拉著白沐瑾熬藥去了。
“……哥哥,我隻是損耗了一點兒精血,應該用不著喝這麼多藥吧?”鍾離玖淵看著快占滿一張桌子的藥材,有些無語。
白沐瑾將那些藥默默圈進懷裏,隻留下了一包在桌上:“那個,這些才是你的,其餘的……是我喝的……”
“嗯?”鍾離玖淵一臉探究的看著他:“沒事喝這麼多藥做什麼?哥哥你有事瞞著我?”
白沐瑾立刻否認:“沒有,我就是這幾天心神不寧睡不好,葉雪就給我開了一些安神助眠的湯藥”
鍾離玖淵半信半疑的看著他,白沐瑾卻抱著那些藥往廚房走去:“我先去把藥熬了”
鍾離玖淵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正要跟上去,小魚兒抱著毛絨絨的小白兔走了過來:“那個,阿離哥哥,你可以幫我給小兔子搭個窩嗎?”
鍾離玖淵看了眼他懷裏用鼻子嗅來嗅去的兔子,點了點頭:“想要個什麼樣的窩?”
將兔子的窩在角落裏搭好後,鍾離玖淵用一圈圍欄將那兔子窩圍了起來,放上水和食物,一個簡單溫馨的小窩就搭好了。
“怎麼樣,喜歡嗎?”鍾離玖淵抬手揉了揉小魚兒的腦袋。
“嗯,好喜歡!”小魚兒點點頭:“阿離哥哥,你是不是什麼都會做啊?那些燈籠上的謎底也是你提上去的嗎?”
鍾離玖淵愣了愣:“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小魚兒伸手摸了摸過來啃胡蘿卜的兔子耳朵,天真的說:“我猜到的呀,那個突然消失的教書先生其實是你變的吧,我記得哥哥對我笑時的樣子,那個教書先生笑得跟你一樣溫柔”
鍾離玖淵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話,哪有看一個人的笑就知道那個人是誰的。
但小魚兒的確說對了,當時鍾離玖淵確實化作教書先生的模樣想逗一逗白沐瑾,然後給他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沒想到人最後卻走了。
鍾離玖淵既無奈又覺得有些好笑:“連你都能認出來是我,你瑾哥哥卻沒認出來”
小魚兒嘴甜道:“因為瑾哥哥眼裏隻有阿離哥哥呀”
鍾離玖淵不禁一愣,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白沐瑾端著熬好的湯藥回到屋裏,還沒跨進門檻,就聽到了蹲在角落裏有說有笑的兩人,好奇出聲:“你們說什麼悄悄話呢這麼開心?”
見白沐瑾回來,小魚兒對鍾離玖淵悄悄噓了一聲:“說好的喲,別告訴哥哥”
鍾離玖淵同樣悄悄的比了一個保密的手勢,然後兩人達成了某種協議,一起站了起來。
“阿離,你的藥已經熬好了,快過來喝了”白沐瑾對兩人之間的小秘密毫不知情,將熱氣騰騰的湯藥放在桌子上。
鍾離玖淵走過去,從後麵半摟住了白沐瑾,一臉苦大情深的將下巴擱在他肩膀上:“哥哥,我不想喝藥”
白沐瑾對這個姿勢有些曖昧的懷抱毫無察覺,隻當是小孩子耍性子:“那可不行,對你的傷勢沒好處,快喝了,我給你準備了蜜餞,怕苦的話就吃幾個”
白沐瑾端起桌子上的藥轉過身去,將手裏的湯藥舉到了鍾離玖淵麵前,溫聲哄道:“溫度剛剛好,一口悶了就喝完了”
鍾離玖淵盯著那碗黑漆漆的湯藥看了好一會兒,才伸手接過,皺著眉頭把藥喝了光。
其實這些藥材對他的傷勢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想要恢複傷勢還是得找到靈氣充沛之地。
但白沐瑾花了一個時辰才將藥給他熬好的,他自然不能辜負了這份心意。
將見底的碗還給白沐瑾,鍾離玖淵正要說話,一顆甜滋滋的蜜餞忽然塞了進來,他下意識嚼了嚼,很快甜味就衝淡了苦味。
白沐瑾拿著藥碗要去洗幹淨,鍾離玖淵忽然從後麵抱住了他,小貓一般在白沐瑾後頸上蹭了蹭:“哥哥,明天再洗吧,天色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