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根本沒摸到這個比賽的意義。”黃將軍歎道:“初賽的意義,在於淘汰比自己更弱的人,而不是自以為老鼠成群,就可以踩死老虎。”
在沉默中,幸存的七十人癱倒在地,無一不大喘著粗氣。
“你們有十分鍾的休息時間,然後,”黃將軍笑著眯起了眼:“就是你們以弱勝強的機會。”
十分鍾的休息,讓人如坐針氈。
“托你的福,我現在好像成了強者組的一員了。”杜傑無力的自嘲。
“被當成強者,總比被淘汰得好。”安雅整理著衣物上沾到的血漬道:“而且群架不是你的長項,單挑的話,至少你逃起來他們追不上。”
“怎麼你的誇讚聽起來那麼刺耳?”
“用你們的話來說,這叫智商高的馬都比較壞。”
“……指桑罵槐是吧?我很好奇到底是誰教你的中文?”
和安雅鬥著嘴,杜傑的情緒稍微緩和了下來,但他還是不自覺地注視著其他幾名特選的動作。
除了蠻山之外,其他三人就和從未動手過一般,該閉眼念經的念經,該對著拳頭祈禱的祈禱,該玩牌的,還是在翻弄著撲克。
至於巨人蠻山,他不再和杜傑說笑,而是倒吊在一旁的樹上,做著極難引體向上——看樣子,是剛才眾人的身手刺激到了蠻山,讓他開始了遲到的熱身訓練。
不需要情緒磁場,杜傑也能感覺到,所有人都變得更加認真。
這,可不是什麼遊戲。
大約過了五分鍾左右,一輛碼頭裝貨用的超大型集卡開進了公園,並停在了方才黑豹畫出的大圈外。
“這回又是什麼?”蠻山從樹上跳了下來,饒有興致地問:“不會是讓我們比誰先被推下車吧?”
“我們看上去,像是那麼無趣的組織者麼?”黃將軍神秘一笑:“再看下去你就明白了。”
集裝箱的箱門緩緩打開,緊接著,一個古怪的桶形機器被幾個保安合力從箱內扛出,推到了大圓的另一側。
如果說機器桶隻是讓參賽者覺得莫名其妙的話,那之後從車上下來的東西,才真的讓人瞠目結舌。
那是我們在衣店裏常見的那種橫杆型的衣架,每個都有十米長,而保安們則前前後後從車上卸下了二十個這樣的長衣架。
可關鍵是,那衣架上掛著的,卻並不是衣服。
武器,各式各樣的武器掛滿衣架。鋼刀、銀劍、長矛、堅盾這些尋常的冷兵器掛在最前麵,指套、雙拐、西洋擊劍、日本武士刀等生僻、地方性的武器則在中間,在最後一排,是形形色色的熱兵器,從最早的六發左輪,到近代戰爭中最著名的AK、M4和AWP,在最末位置的那些槍,甚至都沒人報得出名字。
這簡直就是二十個貨架的武器庫,或是一個建議的武器發展史博物館。
“我很喜歡這個部分,”黃將軍搬出一張椅子坐在衣架旁,悠然地撫mo著桑羅的毛皮道:“還有兩分鍾,你們可以盡情猜想,我保證你猜不到第二輪初選的內容。”
所有人都皺著眉一頭霧水時,杜傑身後卻傳來一個怯生生的問候:“你,你就是阿飛麼?”
杜傑回過頭,看到的是一個比他還瘦弱、矮小的男孩,滿臉青春痘的他看著杜傑,結結巴巴的問:“請問,你真的是南榮區的,那個阿飛麼?”
“這取決於你是誰。”杜傑反問:“我有偷過你的飯、錢,或者‘借用’過你的身份麼?”
少年緊張得滿臉通紅:“額,應該……沒有。”
“他就是了。”安雅不知怎的又不痛快起來:“你這個小家夥又是哪兒冒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