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兒一定要幸福啊,她努力的讀書,辛苦的工作,做自己想做的事兒,找個疼愛自己的男人,生幾個孩子,日子過得和和美美”

“您應該也看出來了,阿秀姐對排長不是男女之情,好似對兄長的崇拜尊重,如果兩個人聽了您的話,領證結婚成為夫妻,那是要過一輩子的,排長心裏有著趙棠棠,阿秀姐對排長又無情愛,這樣的日子能夠和和美美?”

張媽媽愣愣的瞧著顧一野,歎道

“我怎麼和秀兒的母親交代啊?”

“能教出阿秀姐這樣深明大義的女孩兒,她的母親又怎麼可能是思想腐朽封建的老太太?”

“人家原諒你,不代表你沒有錯”

“那您就把阿秀姐認成幹女兒好好疼著,排長就是阿秀姐的大哥,軍官哥哥,誰敢欺負她?”

“那…那秀兒能同意嗎?”

“她巴不得呢”

顧一野說完,張媽媽眼睛都直了,等回過神來,瞪著顧一野

“你這小孩兒,還說你不是來當說客的,你都把老婆子我繞進去了”

顧一野拍拍手,站起身來,笑看著病床上的張媽媽

“您呐,就別鑽牛角尖了,說了半天可是渴死我了”

他說著倒了一杯水,垂眸看著病床上氣呼呼的張媽媽笑著問道

“您渴不?您先喝?”

張媽媽氣的閉上了眼睛,無聲拒絕。

要不說老小孩,老小孩呢,顧一野搖頭笑笑,端起水杯喝了個淨。

“我叫兩個人進來?”

他放下水杯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換來了一聲極輕極輕的嗯。

病房的門打開,阿秀看著走出來的顧一野,就見高高大大的青年對她淺淺一笑。

“讓你們兩個進去呢”

張飛眼神一亮,他有些忐忑局促的走到了門口,顧一野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秀跟在張飛的身後,經過顧一野的身邊時,仰頭看了他一眼,垂下眸子走了進去。

顧一野坐在走廊的長椅上,事情解決了,沒有自己什麼事情了,他應該回連隊了。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雙腳就像生了根似的,根本就邁不開步子。

他低頭看著手腕上的表,半個小時,病房的門打開,阿秀紅著眼睛走了出來,輕輕的帶上了門。

顧一野站起身來,走到阿秀的身邊,隻垂眸看著她。

阿秀抬頭看著顧一野,真誠的說了一句

“謝謝你”

青年搖搖頭,溫聲道

“排長是我的兄弟,我的老大哥,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阿秀點點頭,她知道這人重義氣。

“你不回連隊嗎?早就吹熄燈號了,被糾察查到夜不歸宿,你肯定是要受處份的”

顧一野聽了阿秀的話,心裏熨帖極了

“排長家裏出事,我過來幫忙,不會受處分,哎…你關心我啊”

阿秀瞪了眼顧一野,走到長椅上坐了下來。

疲憊的合上了雙眼。

長椅微微一沉,她皺了皺眉心。

“後悔不?後悔和我那麼早的拆台,今天這樣的情況你自己解決的了嗎?”

顧一野坐在阿秀的身邊,笑看著她眉心微皺略有些氣惱的模樣。

阿秀睜開雙眼瞧著笑的一臉得意的顧一野

“幼稚,小心眼”

多久的事兒了還記恨在心呢…………

顧一野握著拳頭,他覺得自己都有些委屈

“你說合夥就合夥,你說拆台就拆台,什麼都你說,問過我的意見了嗎?”

阿秀擰眉,不解的反問道

“難不成你還不願意跟我拆台?你不是厭惡極了我嗎?”

“誰說我厭惡你了?”

顧一野飛快的反駁道,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時,臉一熱,垂下了眸子。

“啊?”

阿秀莫名奇妙的看著低頭耷腦的顧一野,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顧一野低頭玩著自己的手指,小聲道

“不是厭惡…也不討厭…我…我之前對你誤解太深,在車站說了些混賬話傷到了你,對不起”

阿秀不可思議的看著顧一野,這個人可是出名的一根筋,認定的人和事兒在他心裏基本就定型了,當然他也基本沒有看走眼的時候。

他承認是對自己的誤解,主動開口跟自己道歉,這些日子憋在心底的那些傷心難過委屈一下子就散了,她喉嚨澀澀的,聲音有些微的啞

“算了,我大人不計小人過”

“嗯,你宰相肚裏能撐船,所以你也別記恨我了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