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楚硬生生扛了一個晚上,直到天漸亮,才帶著一身濕意沉沉睡了過去。
趙堯敲了一上午的門,都沒把薑楚給吵醒。
還是身邊伺候的兩個步月閣的人將人給踢開後,才發現了昏迷過去的薑楚。
後院有什麼動靜消息都會傳到前院去,薑楚院子裏步月閣的人將消息也送到了龍五那裏。
攝政王不在府內,老管家不敢多耽誤,差人去請了大夫。
隻是,大夫到的時候,步月閣送過來的大夫已經給薑楚開好藥了。
老管家送大夫出門之時,狐疑的看了眼薑楚。
誰給他去請的大夫?
薑楚站了起來,看著老管家,道:“實在熬不住,就讓王爺分給我的人去請了一個大夫,勞管家關心。”
老管家:“公子好生休息。”
薑楚讓人送走了老管家,熬了一夜,實在熬不住了,便帶著一身濕透的衣裳睡了一上午。
什麼時候昏過去的都不知道。
醒來的時候,衣服都幹了,受了寒之後,頭疼欲裂。
原本用來澆花的藥薑楚便躲不掉了,一天四次,比吃飯還要多一頓。
養不好的身體直到年關,薑楚都是麵色蒼白,捂著嘴,咳嗽不止。
開年之後,大墨天氣轉好,常年濕冷的天總算是碰上了一回大太陽。
薑楚在家裏閑不住,拖著病體,去了福滿樓。
龍五沒見著,但是先撞見了從皇宮中出來的馬車。
能從皇宮中開出來的,隻有蕭晏了。
今日初三,按照大墨以往的習俗,應當是在宮中宴請群臣的日子。
薑楚站在人群中間,看著走在轎子旁邊的顧驕陽,衝顧驕陽隱晦的做了個手勢。
顧驕陽停下腳步,佯裝檢查後麵的人有沒有跟上。
“皇上這是去幹什麼?”薑楚長話短說。
顧驕陽:“皇上沒說,隻說是出遊。”
薑楚點了點頭,看著那出行的轎子,小崽子這是又起什麼幺蛾子?!
在薑楚看轎子的時候,站在轎子後麵的那個穿著錦衣衛衣服的少年一直在盯著他。
少年長得挺眼熟的,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應該是刑部尚書之子,齊淮?
薑楚看了眼齊淮,發現齊淮也在一直看著他。
薑楚招來了幾個步月閣的人,“看著皇上的車轎往哪邊去的,查清楚了趕緊回來告訴我。”
“好的,閣主。”
沒多久,消息就被送回來了。
薑楚:“你是說……他大張旗鼓的出行,是去了國師秦若以前的府上?”
“是,連城都沒出。”
這是在等他呢。
大概是蕭晏的暗衛也沒有查到別的什麼,所以才會這麼大張旗鼓的去打草驚蛇,以此來引蛇出洞。
小崽子還挺精。
既然沒出城,想必能在晚宴之前趕回來,那麼他就不需要操心了。
“爺,要阻止嗎?”龍五看著沉默的薑楚,問道。
薑楚搖頭:“讓他查。”
查不到什麼東西的。
絕了這個念頭就好了。
“這幾天程華那邊有什麼動靜沒有?”
龍五:“沒有什麼舉動,跟攝政王也和以前一樣,爺,咱們這樣做能有用嗎?”
“現在還太早了,不到萬不得已,青厲不會斬掉自己的一隻臂膀。”
“慢工出細活,慢慢來。”
薑楚坐在福滿樓坐了一下午,最開心的事情莫過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