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楚聽到這句話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兩個人的關係應該還沒好到可以到對方府上做客的地步吧?
蕭晏是不是忘記了,他剛折了青厲的一名得力幹將,然後又收了對方幾千的私兵了?
現在跑到損兵折將視他如眼中釘的青厲府上來,還要不要命了。
“草民見過皇上、王爺。”薑楚被帶著進了書房,行了個禮之後,便站在了一邊。
裏麵的氣氛說不上多融洽,卻也比薑楚想象中的要好得多。
不愧是青厲。
這都能忍。
“給皇上倒茶。”青厲看了眼薑楚,隨後吩咐。
薑楚剛伸手拿起蕭晏的茶杯,就被蕭晏拿了過去,那拿杯子的手,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在青厲的眼皮子底下,輕輕的刮了一下薑楚的手心。
蕭晏:“等朕喝完這一杯。”
薑楚:“·····”
你真不是一般的浪!
好在蕭晏喝完那一杯之後再沒有什麼過火的舉措了。
蕭晏看著青厲,將話題扯到了正軌上麵,蕭晏道:“這次戶部尚書的事情牽連了攝政王,不少朝臣都讓朕好生補償一下攝政王,朕思索再三,終於想到了一個好差事,特來跟你商量。”
青厲的臉色提不上多好看,他和皇帝心知肚明。
程華的事情跟皇帝脫不了幹係,所以這次的這個好差事也不會見得有多好。
青厲道:“皇上說。”
“程華養的拿處私兵沒有去處,缺了人管,所以朕打算讓齊淮去管,你意下如何?”
薑楚聽著這個話,餘光看了眼青厲,果不其然,青厲的臉色已經快和鍋底一樣黑了,誰不知道,這一批被上繳的私兵雖然是養在程華手上的,但是卻是攝政王養的。
現在跑到青厲這裏來說這些,和殺人誅心有什麼區別。
青厲不好發作,隻得冷聲道:“皇上既然已經想好了,就無需和臣商量了。”
“朕都說了對攝政王來說是好差事,那就是好差事,”蕭晏笑了起來,“齊淮到底是個毛頭小子,做事分不清楚利害關係,如果攝政王願意的話,這段時間就跟他一起將那批私兵編製進錦衣衛吧,這些事情,攝政王幹得來吧?”
“臣幹不來。”青厲想都沒想就跟拒絕了。
“朕是在給你機會啊,青厲,”蕭晏坐在書桌旁,抬眸看著站著的青厲,“不少人都在說這處私兵是你在養著的,朕是在給你機會洗清自己的嫌疑。”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皇上即想用這個來定臣的罪,可能連刑部那關都過不了。”
“朕倒是不想查,但是大將軍已經在路上了,朕今兒中午就收到了他的折子,說是這種事情程華一個人做不來,讓朕徹查這個案子。”
青厲一下不說話了,別說是青厲了,就是薑楚,他聽著都覺得生氣。
剛收了他養了好幾年的兵,現在又讓他親自去收編進錦衣衛,親自去充公。
雖然可能是對青厲殺人誅心,但是卻是最好的辦法,因為這些人都是青厲在養著的,青厲什麼樣的人他們都知道,心狠手辣,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如果不讓青厲頂著壓力自己把這些人收編成皇家軍,隻怕中間會出更多的事情。
讓青厲去,有這麼多對手在看著,他一有動作,明天就一道折子遞到了皇帝的麵前。
薑楚看著青厲背在後麵的手緊緊的捏成了一個拳頭,連帶著額頭,都隱隱的青筋凸顯,書房的氣氛瞬間凝固到了極點。
蕭晏的每一步棋都走的很險,但是隻要下成功了,那就是逼著青厲往後麵退,隻要青厲往後麵退了,那就是將丟失的皇權在一點一點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