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京韶,你得出去找工作了吧?”

鍾娉想起他待在家裏這麼多天了,除了買菜做飯就沒別的了,雖然這是一個好品質,但是在珠城她一個人養全家還是心有餘力不足的。

“我這才回來多久啊,你就開始嫌棄我了。”薑京韶佯裝傷心。

鍾娉無奈地解釋:“哪有嫌棄你,我的存款有限,萬一生個病什麼的就沒了,到時候咱們就隻能流落街頭了。”

薑京韶明白她的擔憂,心裏有自己的算盤,卻還是故意問她:“那你說的養老,都是騙人的咯?”

“我又不是什麼大明星!等我有錢當然會養你!現在這不是沒錢嗎?”鍾娉撇撇嘴,不滿地吐槽,“再說了,我也沒讓你去搬磚頭,挖煤礦······”

“你覺得我除了搬磚挖煤還能幹什麼?”薑京韶自暴自棄地歎息。

“你這人怎麼這樣?能不能有點誌氣?”鍾娉恨鐵不成鋼地教育他,“你看看那些白手起家的富豪,哪個不是曆經磨難?”

然後她又猛然發覺,把人家富豪和薑京韶比較,還真看得起他。

薑京韶見狀,也不逗她,放下筷子得意地說道:“放心吧,舅舅我有大事要幹的,以後明目張膽地讓你帶資進組。”

鍾娉“嘁”了一聲,一個白眼翻過去。

“你別不信啊,你看我還沒三十歲就可以還清六百多萬的債務,前途無量啊~”薑京韶拍拍胸脯,滿是豪言壯語。

“有五百多萬是賣咱屋還的,有二十萬是我還的······”鍾娉拆台。

“那你怎麼不想想,還有那一百萬是怎麼還的,而且我一回來就是一身名牌,還給你一張三萬塊的銀行卡,怎麼做到的?”薑京韶挑眉,想引她思考下去。

鍾娉真實臉:“坑蒙拐騙?”

薑京韶:“······”

他這形象已經根深蒂固了是吧?

“好了,到時候我要出遠門幹大事你別哭鼻子就行了。”薑京韶摸摸鼻子,頗有賭氣的意味。

鍾娉翻白眼:“想得美你。”

說得這麼好,這小哭包最愛掉眼淚了,尤其是他走後還喜歡一個人偷偷哭。

說回正事,薑京韶麵色稍稍凝重,認真問她:“你真想好了?進娛樂圈?不後悔?”

“嗯,也不算想好吧,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事能做好,不過我也能做成一個小小的網紅,那麼······我應該還是挺有天分的吧?”鍾娉托腮,微微一笑。

連“天真”都不願意形容她了,不過她既然想做,就像以前一樣吧。

“我會好好掙錢的,給咱們買一個大房子。”鍾娉眼睛彎彎,像一彎皎潔的月牙兒。

薑京韶點點頭,欣慰地笑道:“侄女有出息了,走,咱們去走走。”

“碗不洗了?”

“回來洗。”

鍾娉搖頭:“不要,先洗碗。”不然油涼了不好洗遭罪的還是她,因為薑京韶這個人絕對會像沒長骨頭一樣躺在沙發上。

拗不過她,薑京韶也知道她在想什麼,湊過去戴上手套,幫她一起洗碗。

因為手套隻有一雙,鍾娉就瞪大了眼睛呆在旁邊,略微驚奇:“薑京韶,你真轉性了?”

“我是座寶藏,隻是你沒有挖掘。”他比了一個“wink”。

鍾娉毫無感情地評價:“油膩。”

薑京韶垮下臉,委屈地繼續洗碗。鍾娉在他身後憋笑,差點笑出聲。

回想起和身旁的人散步,是好多年以前的事了。

珠城的九月,炎熱還未散去,夜晚的微風輕輕吹拂,帶來舒心的涼爽。

“是鍾娉嗎?”幾個年輕的女孩子激動地過來問。

她沒化妝沒洗頭,就這樣被認出來······還是不太光彩的。

薑京韶挑眉,一把摟過鍾娉,笑道:“她不叫鍾娉,她姓薑。”

她們麵麵相覷,打量了一眼薑京韶,烏發黑眸,眉宇之間仍是俊秀的形狀,隻是沉澱下來的更多是硬朗與成熟。

就這樣的長相,隨便在大街上找可不容易,至於那個女生是不是“鍾娉”已經不重要了,她們更加在乎的是這次“豔遇。”

莫名被扣上“薑”姓氏的鍾娉扯扯嘴角,看著眼前女生們如狼似虎的眼神極為不滿,手掐掐薑京韶腰間的肉,暗示他快點走。

薑京韶感受到了腰部的疼,無奈一笑。

“不好意思,我們先走了。”

其中一個女生失望地對同伴說:“早說了,人家有女朋友。”

“看起來年紀差挺大,不是女朋友吧······”

還沒走遠的薑京韶聽得一清二楚,身子骨立馬僵硬,強忍咳血的衝動。

他可還沒到三十呢,哪裏老了?

薑京韶眼睛往下瞟,映入眼簾的是來自二十歲女孩子獨有的膠原蛋白。反觀自己,除了天生的好底子撐著,肉已經變成硬塊了,多年的風吹日曬讓他不再擁有奶油小生的白嫩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