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衣瀾還是答應了，他不想欠寧枝人情。
寧枝慢吞吞移動腳步，說實在，她也說不清為什麼要來元海。
但係統提示，這有利於任務完成。
此時李衣瀾走在前頭，元海洶湧澎湃，卻是淺藍，與天連成一片。
“我分不清天和海。”寧枝想起兒時看過的《城南舊事》裏的一句話，默默念著。
李衣瀾嘲笑，“這有什麼分不清的，笨。”
寧枝：“李衣瀾，你看著我。我問你，你真的喜歡柳青嗎？”
如果真的喜歡柳青，那日遇刺柳青也受傷了，為什麼他不去陪柳青，而是守在我床頭三天四夜。
堂堂太子，成何體統。
李衣瀾沒有看她，轉身對著海發呆，“與你無關。”
寧枝起了興致，直接喊了全名，“李衣瀾，你守在我閨房三天，孤男寡女，這下臣女清白都毀了。”
“你負不負責？”寧枝故意逗他。
“……”
“那些時日丫鬟也在房內，你為我擋劍，我理應照顧。”
“哪有讓太子親自照顧的道理？讓柳青姑娘的傷怎麼辦？”
“……”
寧枝想起剛醒來時，丫鬟小桃悄悄在自己耳邊說的那句話。
“小姐，您當時受傷，是太子殿下把你抱進來的。他當時急得臉蒼白，奴婢看見太子手在抖呢。”
“當時全府人都急了，哪敢讓太子親自抱你啊，所有人都讓太子趕緊回宮。”
“隻有太子在擔心你，他當時的表情，就像自己的寶貝受傷了一樣。”
“他心疼極了。”
誰都知道太子狠毒冷漠，自私自利，心中隻有自己，對任何人的生死極度看淡。
……
寧枝輕轉了一圈眼珠，“李衣瀾，你喜歡我。”
是陳述句。
李衣瀾眼神隨意掃了眼元海，沒有回答她，“我喜歡元海。”
“……”
寧枝：“李衣瀾，你回答我，你管這元海做什麼？”
李衣瀾：“我說你是元海。”
李衣瀾喜歡元海，寧枝是元海。
雖然有心理準備，但李衣瀾這番話還是讓寧枝愣了半晌。
“你，你，不喜歡柳青了？”
“究竟是誰說過我喜歡柳青？”李衣瀾皺眉。
確實，李衣瀾從來沒有說過自己喜歡柳青。
“柳青隻是我青梅竹馬，談何喜歡。”
“僅僅如此。”
寧枝：“那你之前為什麼說我不如柳青？”
“……”那還不是為了趕你走，說出來氣你的。
寧枝可能不知道，麵對心愛之人，李衣瀾隻會嘴硬。
李衣瀾從來不會承認自己的喜歡。
李衣瀾兒時還是有在意的人的，他母親。
可是後來，母親被害死。
成長數年間，無論李衣瀾對誰有過感情，那人都會死於非命。
書童，太監，甚至養過的小鳥。
後來，李衣瀾不再動感情，也不輕易流露自己的想法。
他把自己關在自己的世界裏，沒有人進得去。
於是，他冷血，他自私。
因為他是太子。
直到寧枝的出現。
——心開始出現裂縫。
“李衣瀾，我也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