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第9章(1 / 2)

書房裏,裴舟暈倒在軟榻上,渾身冒著冷汗,止不住地顫抖。

王太醫說過,若是沒有藥人的血入藥,他開給裴舟的藥方隻能治標不治本。隨著時間的推移,裴舟體內的毒素會越來越多,他病發的頻率也會越來越高。

到最後,裴舟會被病魔折磨致死。

看著裴舟比上一次病發的時候還要痛苦,溫雅急得聲音都變了:“王太醫還沒來嗎?”

“已經派人去請了,”趙遲在裴舟身邊來回轉悠,想想又不甘地往門外走,“我出去看看!”

為了不泄露裴舟中毒的消息,書房裏隻留下溫雅一個人照料裴舟。

不好,裴舟開始咬舌自殘了!

他現在是半昏迷的狀態,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隻是沒命地咬著自己的舌頭。

溫雅趕緊去撬裴舟的牙齒,無奈裴舟的力氣太大,她費了好大勁才讓裴舟稍稍鬆口。

為了防止裴舟再犯渾,情急之下,溫雅把自己的左小臂塞到了裴舟的口中!

—撕!

——痛死了!

裴舟的牙齒嵌入溫雅嬌嫩的手臂中,痛得她驚呼一聲,差點失了分寸。

溫雅的鮮血從裴舟的唇瓣緩緩流下,滴落在他身下的軟榻上。

突然,溫雅的左小臂傳來柔軟的觸感。

裴舟伸出舌頭,細細地舔舐她的傷口,像在品嚐人間最難得的美味,一遍又一遍,永不饜足。

裴舟在喝她的血?!

溫雅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裴舟完全無意識的動作。

許是溫雅的血不夠他喝,裴舟竟再次狠狠地咬了她一口,直到他的唇邊滿是殷紅,他才鬆開溫雅,沉沉地睡去。

裴舟緊皺的眉頭忽地散開,臉上痛苦的神色也漸漸消失。他就像在沙漠中行走多日的疲勞旅人,終於盼到久違的雨水。

溫雅定定地看著自己左小臂上的牙齒印,一時間恍惚不已,以至於她忘了自己究竟有多疼。

裴舟犯病後的愛好挺獨特啊!

等到溫雅將裴舟和房間裏的血跡收拾幹淨,趙遲帶著王太醫來了。

王太醫診治過後,搖了搖頭。

“不可能啊,絕不可能啊,”

王太醫喃喃自語,眉間滿是疑惑。他翻了翻裴舟的眼皮,仔細地查看裴舟的四肢,再一次搭上裴舟的左手腕,聽他的脈象。

趙遲急得團團轉:“到底怎麼樣,你倒是說啊!”

王太醫:“從脈象上看,將軍體內的毒素得到了控製;可是他的身體情況並沒有實質性的改善。就像就像他剛剛吃了解藥,藥效還沒完全發揮出來。”

趙遲顯然沒聽懂:“好好說話!”

溫雅:“王太醫的意思是,將軍的病情有好轉,但是王太醫不知道好轉的原因。”

王太醫對著溫雅點了點頭。小姑娘不過十幾歲的年紀,比起毛裏毛躁的趙遲,倒是沉穩多了。

趙遲一聽這話立即咧開了嘴:“管它什麼原因呢?隻要將軍能好起來,其它的都不重要!”

王太醫沉下臉:“怕就怕病情反複,我們空歡喜一場。”

溫雅此刻低垂著頭,鎖眉深思。

裴舟才喝了她的血,病情就得到好轉,難道說,溫雅的血能治裴舟的毒?

溫雅是藥人?!

得到這個結論的溫雅,瞬間欣喜萬分。

如果她是藥人,裴舟就有救啦!

轉念一想,這隻是她的猜測,她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證明自己是藥人。

無論如何,溫雅總得試試。萬一她就是裴舟的希望呢!

溫雅望向王太醫:“藥人的血該如何入藥呢?和現在您開的藥方有區別嗎?”

王太醫:“當然有。”

王太醫告訴溫雅,如果想要以血入藥救將軍,就得多加一味藥材,且熬製的方法和現在有所區別。

溫雅邊聽邊點頭,將王太醫說的方法記在心中。

王太醫:“夫人為何這麼問?你有藥人的線索?”

溫雅心下一緊。

她很想說自己有可能是,但是不絕對。可看著王太醫和趙遲殷切的眼神,她實在不忍心給他們希望又讓他們失望。

溫雅搖搖頭:“我隻是很好奇,為何找了這麼久也找不到藥人。”

趙遲:“藥人就是個血罐子,用自己的血滋養別人。救一回人,藥人能丟半條命。誰願意啊?別說藥人極少,即便有,也藏起來了。”

原來如此。

看來溫雅有可能是藥人的事情,她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哪位得罪不起的大人物生病了,抓她去入藥,她豈不會被活活折騰死?

王太醫:“我上一次遇見藥人,還是三十年以前的事了。可惜那位藥人早已病逝,哎!”

王太醫說著撩起裴舟的褲腿,查看他雙腿的傷勢。看著看著,王太醫的臉色越來越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