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喀喀喀——”因為怒氣，他猛烈地咳嗽，“給我滾！”
“……”
兩人見情勢不對，灰溜溜地離開了。
離開之時，撞上急忙過來的席雲鶴。
席煜見此，陡然挺直腰杆，唇角勾著狡黠輕蔑的笑意。
隨後，兩人擦肩而過。
“爸，您怎麼樣？”
身後，傳來席雲鶴擔心焦急的聲音。
——
一走出席家，席煜急忙跟上去，問：“爸，您為什麼要讓我在他麵前把話題引到席顏已經死了的上麵？”
席力明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睨他：“你是覺得她沒死？”
“我……”席煜怯了怯，“沒有，我隻是覺得，如果席顏真的沒死，我們這麼說就是在騙他，要是席顏突然回來，我們在他眼裏不就成了心懷不軌的人了？”
席力明扯了扯嘴角，眼裏泛著陰冷：“你以為你爸是一個愚蠢的人？”
“……”
“從小到大，我在席家一直舉步維艱。從你爺爺在世的時候，我一直都是不受重視的那一個。席氏集團那麼大一個家族企業，不管我怎麼努力，老爺子都沒有把我放在眼裏，在沒有經過所有人同意的情況下，毅然把整個席氏交給席鋒凱。而我呢，則成了席氏的小股東，就連占的股份都沒有達到三分之一。”
“爸……”
“這一次，席鋒凱又想把席氏交給席顏，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席雲鶴無能也就罷了，可你的能力呢，明擺在那裏！他寧願把公司交給一個隨時外嫁的女兒，也不想把公司交給你！”
“爸，繼承人之位，大伯沒有把我考慮進去也是情有可原。誰不想自己的孩子繼承？”
“你懂個屁！”席力明怒喝，瞪視他，“席雲鶴不行，那也應該輪到你，哪兒輪到席顏那個女人！我們曆來的習俗都是兒子繼承家業，哪有女兒繼承家業的？那不是把整個家族企業拱手交給一個外人？”
“所以您……”席煜遲疑，“是怎麼確定席顏就已經死了？”
席力明勾起嘴角，笑意陰冷：“陳舟已經回來了。”
席煜雙眼一大：“他回來了？”
“我之前派他去民埔寨打探席顏的消息，他不負我所望，在民埔寨找到了席顏。”
“您是說，席顏沒死？！”席煜眼裏閃過一絲驚喜。
“沒死也得給我死！”
“您這話的意思是……”
席力明突然謹慎起來，張望了一眼四周，確保沒有人在偷聽時，向席煜勾了勾手指。
他在席煜耳邊說了些什麼。
席煜因震驚聲音陡然拔高：“您您……您是說……”把聲音壓得更低，“席顏已經被陳舟給……”比劃了一下脖子。
“是的。”
震驚過後，是恐慌，席煜心生害怕：“不是，爸，這事兒是真的？”
席力明不悅地睨他。
確定對方說的是真的，席煜久久震驚，無法回過神來。
“爸，這可是犯法的……”席煜還是不敢相信，“如果這事兒東窗事發，我們都逃不了！”
“膽小！無能！”席力明滿是憤怒，疾步離開。
最後，兩人坐上自己的車，並關上了車門。
席力明對前麵的司機說道：“回家。”
“是的，席先生。”
車子起擎，緩緩行駛。
席煜急了，追問：“不是，爸，您確定這事兒您做的天衣無縫嗎？要是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你是蠢嗎？”席力明不悅，“民埔寨是個什麼地方？在那人煙稀少，治安極其混亂複雜的地方，讓她死，還不能找個天衣無縫的原因？”
“什、什麼原因？”
“那邊自然災害多，每年都有很多旅客在那裏遇難……”席力明冷笑，“我們要堅信，她在那裏已經遇難，死了……”
“……”
望著眼前臉麵已經扭曲的父親，席煜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父親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