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其餘人都睡了,穆楚的聲音有些低,一雙桃花眼裏泛著擔憂。
昭芹搖搖頭,脫力般笑笑,穆楚看著她,變魔術似的從懷裏掏出一個饅頭塞在她手上:“餓了吧,我看你晚上都沒吃東西。”
昭芹看著手裏的饅頭,沒來由地有些想哭,將饅頭掰了兩半,分給了穆楚:“師兄,你也吃。”
穆楚看著邊啃饅頭邊抹淚水的少女,輕輕摸了摸對方的頭:“別害怕,師兄會保護你的!”
穆楚時刻都不會忘記,眼前的少女,即使是一騎絕塵的青玄靈人,但也更是一個柔軟倔強的小姑娘。
次日一早,昭芹穆楚就按計劃去了清虛堂,尋找旭陽山內的裂魂碎片。
“清虛堂”三個大字還在進口處的石壁上龍飛鳳舞地刻著,隻是原本燙金的大字上麵刺眼的一道幹涸飛揚的血痕看著讓人觸目心驚。
昭芹穆楚已經能大概想到裏麵的情形了,便先封了嗅覺才進去,但裏麵的狀況卻比兩人想的更加糟糕。
清虛堂內的燈是常年不滅的,明暗著的燈光照著地上已經幹涸的血跡,一片片的暗紅看得人觸目驚心,屍水橫流,斷臂殘肢七零八落散在地上,大片的綠頭蒼蠅嗡嗡亂飛,白胖的蛆蟲密密麻麻地湧動著……
即使封上嗅覺,昭芹都覺得似乎被屍臭味熏得喘不過氣來,她渾身都在顫抖,喪心病狂,慘絕人寰!究竟是怎樣的深仇大恨呢?
凶手最先從清虛堂下手,很明顯就是衝著清虛堂來的,那波及旭陽村,究竟是沒控製好的意料之外,還是根本一開始的目標就是所有人呢?
昭芹有些心驚,或許這背後牽扯到的甚至遠遠不止眼前看到的這些。
二人按照沈哲宇所說,很快順利找到了堂主的書房,這裏戰況稍好一些,也許是因為那時候堂主為了保護秦秉文而跑了出去,而這裏又在內部深處,很難找到。
兩人在這間屋子左翻右找,一圈下來,也沒找到什麼可以進入山體內部的通道。
兩人像兩隻無頭蒼蠅般在房間亂翻,他們實在太清楚時間意味著什麼了,那麼多的半屍人還在被控製著,每天都在被“白線蟲”蠶食,還有不斷被找出的幸存者,更有不知道自我意識還能堅持多久的沈哲宇……每多一天,都意味著更多的犧牲。
可越是著急,越是事與願違,兩人來來回回翻了兩遍,還是一無所獲,雖然這麼說不太好,但昭芹不由得懷疑沈哲宇到底是不是記錯了。
昭芹看著旁邊的一副畫,上麵是一個巨大的圓形,一圈一圈水波紋樣式的圖形離散型分布在圓周,往中間一圈一圈,圖形各異,詭異而又絢麗,最中是一隻馬身龍首的小獸。
也不知道是她太累花了眼還是怎麼,她隱約看見中間的小獸眨了眨眼睛。
昭芹揉了揉眼睛,猛地坐了起來:“師兄?你來看這個,剛剛中間的小獸眨眼睛了!”
穆楚將畫翻來覆去看了一遍,怎麼看也沒看出什麼來,況且剛剛兩人看到這幅畫,還特地將畫掀起來翻看後麵是否有暗門。
穆楚知道昭芹不是會亂說的人,雖說按理在清虛堂堂主的房間,出現一副這樣的掛畫,也不算離奇,但兩人找了那麼久一無所獲,也隻能司馬當活馬醫。
兩人圍著這幅畫打轉,依舊沒有奇跡出現。
“阿芹,要不……”穆楚摸摸鼻子,“既然沈公子說裂魂的碎片在這旭陽山裏麵,要不直接把這牆砸了吧!”
兩人麵麵相覷,互相眨巴眼睛,昭芹將穆楚上下打量一番,這什麼餿主意?
別說莫名其妙砸牆不像是穆楚能想出來的事兒,更何況牆砸開了還不知道能砸出點兒什麼來,兩人別裂魂沒找到,把自己埋裏麵兒了。
昭芹大著膽子,把穆楚的臉皮狠狠一揪:“常文軒?臭小子,是不是你?”
“阿芹,鬆手鬆手,疼!”穆楚被昭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不輕。
完了,昭芹看著穆楚白嫩的臉上一片大大的紅印子,完全沒有□□的痕跡。
昭芹苦笑地看著自己的手,真想給自己兩個大耳巴子,難怪自己那個損出兒閨蜜天天罵自己有病呢,她當時還覺得閨蜜騙她。
但哪個正常人,會上手掐自己男神的臉,還大罵臭小子啊!
“師兄,我說我剛剛是被這裏的邪靈附體了,你信嗎?”昭芹扯了個自己都不信的理由。
穆楚揉揉臉,重重歎了口氣:“算了算了,還是先砸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