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通過初藍的人脈網,很快將消息放了出去,如他們所料,妖族幾位長老立馬出手,誓要求個公道。
唐見則頂住壓力,用一句“事有蹊蹺”堵住了悠悠眾口。
唐見雖然說是九煞閣的閣主,但他似乎更像是位商人,要將自己兒子的死亡價值發揮到最大的商人。
一位即使明明知道自己兒子的死有蹊蹺,卻還是甘願跳進凶手陷阱的商人。
不過確實,凶手將嫌疑都推給朗逸春無疑是最好的做法,除掉朗家這一掌管經濟的家族,將徹底結束妖族人族兩族爭霸的形式,屆時人族將一枝獨大。
這的確是一筆劃算的生意,如果付出的代價不是唐見親生兒子的性命。
先君臣,後父子,原來即使在這樣一座看和諧美滿的邊境小城,或者說無論在哪裏。
權利和欲望總是會蒙住人的眼睛,熏黑人的心,骨肉親情,客觀真理,總是比不上浮雲一般的權勢的。
九煞閣天牢內
一名穿著黑色夜行衣的蒙麵人從高高的房簷翻越而下,左右張望幾下,從懷裏摸出一串鑰匙,迅速插進門鎖,“啪嗒”一聲開了門。
燈光幽暗,一條長廊從大門延伸出去,越往裏越漆黑得看不清。
門旁邊有幾個守夜的獄卒正仰麵躺在椅子上,一陣陣打著呼嚕,蒙麵人死死盯著那幾個獄卒,輕手輕腳往裏走。
她左右看了兩眼,一個空翻抓住了牆壁上的燈台,隻一瞬的工夫,身影就消失在了長廊盡頭。
再往前走,一絲光也沒有,黑暗中像是有一隻巨獸張開血盆大口,她卻絲毫不受黑暗影響,隻是稍稍頓了一會兒就向左走到了一間牢房門前。
又摸出一根鑰匙,翻不費勁便推門而入。
牢房內濃濃的血腥味糅雜著稻草的黴味兒有些令人作嘔,她不自覺皺起了眉頭,她的腳步很輕,踩在稻草上卻還是不免有些“咯吱咯吱”的聲音。
黑暗中傳來微弱的呼吸聲,一下一下,她的腳步更快了些,順著呼吸聲走去,走到了牆角,才勉強看得出一個蜷成一團的人形。
心髒猛地一縮,拳頭不自覺握起,她迅速蹲下來,卻在摸到對方身上破成碎片的衣服,和幹涸的血跡時呼吸一滯,微微顫抖手掌下的身體燙的驚人。
她掏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顆藥丸,將對方扶正喂對方付下,才將對方背起,拿一根長長的帶子將兩人綁在了一起。
她的步伐盡量穩健,但背著一個比她強壯不少的男人還是有些不穩,背上的人觸動了傷口,人卻陷在熱潮裏醒不來,隻是發出幾聲悶哼。
她輕輕將人調整了一下位置,卻因為太久沒開口,聲音也有些幹澀,柔柔的卻讓人安心:“別怕,我這就帶您回去。”
背上背著人,就無法飛簷走壁,她隻好將一手拿劍一手扶正背上人的身體,朝著大門快速跑去。
“媽的,什麼玩意兒?”蒙麵人動作很快,卻還是被一個翻身睜眼的犯人看到,那人下意識大罵。
蒙麵人皺起眉毛,暗叫不好,腳下更快了一些,卻攔不住那些犯人一個個被這聲吵醒,罵罵咧咧起來。
“格老子的,你叫個啥子?”
“大晚上的,都吵什麼?”
“有人越獄!”突然有人反應過來。
獄卒在吵鬧中被驚醒,扶著帽子睜開眼就看見了衝過來的蒙麵人,身上還背著一個傷犯,他連忙將眾人叫醒,天牢瞬間就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