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爾拎著他的衣領,把他從自己身上拽了下來。
“你是不是長胖了。”甚爾一隻手輕易把一茶舉了起來,顛了顛少年的重量,篤定道:“是沉了一點。”
一茶聽到這話,懵了懵:“我?胖了?”
他活了六千多年,都沒見過有人把他和長胖這個詞聯係在一起。他下意識地低頭看看自己的胳膊,還是很細,一層單薄柔軟的皮肉均勻地裹在小臂上。
應該沒胖吧。
“沒胖的話,那就是長高了。”甚爾往後站了一步,摸著下巴看著少年,戲虐道:“不會吧你難道還在生長期嗎?”
當然不會啊。一茶想到:哪有六千多年的生長期。
一茶不理這個話題,拍拍肚子,示意自己餓了。
嘖。
甚爾伸手拿出了下腰間的咒具,手掌在利刃上一劃,留下了一道口子,鮮血很快的順著手掌流了出來。
“喝吧。”
“……直接?”
他把手遞到一茶麵前,咧嘴一樂,惡趣味的說道:“你不是想喝熱的嗎?”
一茶的注意力早就被鮮血吸引了過去,他黑翹的長睫毛顫抖著,湊到甚爾的手掌前。小舌頭伸出,像小貓舔奶一樣的,將流出來的血液舔了個幹淨。
將快要流下來的血液都舔到嘴裏後,他冰涼的唇貼在甚爾的手心裏,滑膩的舌頭掠過傷口,臉頰凹起,狠狠地吸了一口。甚爾的手掌很寬大,一茶的小臉埋在手掌中,用力的吮吸著。
滾燙的鮮血直接從血管被吸到了口腔中,鮮血的香味直衝大腦,一茶霎那間什麼都忘了,他像一直饑渴的幼獸,熱情的裹狹著,舔舐著。
再多一點,再多一點……
直到那條傷口愈合了,一茶才鬆開了口,戀戀不舍地說道:“你傷口愈合的太快了。”
甚爾斜睨一眼:“這都做不到的話,早就被你吸幹了。”
一茶還是不滿足地將甚爾的手指含在嘴裏,舔掉隱藏在掌紋中的每一點血跡。
然後才離開甚爾家裏。
最近,隻要甚爾在的場合,黑貓都很少說話。這次一茶騎著電單車開出去很遠,黑貓才幽幽地歎了口氣:
“一茶大人……怎麼這麼不爭氣啊?”
一茶眉毛一皺,不高興地說道:“我怎麼不爭氣了?你讓我殺掉的目標,不都殺掉了嗎?”
黑貓:“不是這方麵,你怎麼不用碗了?”
一茶咂咂嘴巴,回味了一下:“當然是熱的更好喝。”
“哎……”黑貓又是幽幽歎了口氣,心想幸虧玖蘭樞現在不在這裏,否則看到他可愛的弟弟,舔那個臭男人手的樣子,也不知道要氣成什麼樣子。
不過比起這個,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就是禪院甚爾說一茶變重了這件事。畢竟是天與暴君,黑貓倒不覺得對方會出錯。
他調出一茶的曆史影像數據,對比了這一個月以來他的身高和體態,胖是沒有胖的,還是尖尖的小下巴纖,纖細的手指……但是,好像,長高了?
“臥槽,這都行……”
他揉揉鼻子,連忙給玖蘭樞打電話說了這件事。
出乎他意料的,玖蘭樞並不驚訝:“我說過了,一茶很挑食所以營養不良了。”
黑貓有些無語的說道,“我以為你的營養不良,是指他有點瘦。”
玖蘭樞:“自從他開始對血液有味道的要求後,就沒吃飽過。”
要不是因為這個,玖蘭樞也不至於對禪院甚爾容忍到現在。
黑貓:“……話說也是啊,他看起來比你小好多。一開始想著是你的弟弟,比你看起來年輕也很正常。但是現在想想,就算你們差了一千歲,那六千多年的時間,也夠他長得和你一模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