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天,雖然有太陽,太陽更像個擺設,並不暖和。冷子兮幫陳氏整理了一下她管著的侯府產業。侯府大部分地契在靖南侯手上,陳氏手上的不過3個鋪子5個莊子,其中3個莊子在外麵,冷子兮暫時管不上,兩個在京郊的莊子,冷子兮決定跑一趟。
第一個莊子冷子兮並沒提前派人,去的時候隻有一個門房縮在門口的小屋裏,抖著腳。看到冷子兮馬車停在門前,也沒有想法過來問一問,隻是
用一雙眼睛警惕著這一行人。
莊柏青跑了過去,“叫你們管事的來,靖南侯府三姑娘來看莊子了。”
門房聽完消息就跑了,也沒想到要開門把他們放進去。
過了一刻鍾,才有個戴著帽子的中年人來了,同樣是縮著肩,手揣在袖子裏,到了馬車麵前,才把手拿出來,“三姑娘好,小人是這裏的莊頭,姓胡,大家都叫我胡莊頭。”
莊柏青也是莊子上出身,有心指點他,跟他說道:“三姑娘今天來看你們,快讓開大門,迎三姑娘進去。”
三姑娘來幹嘛的?胡莊頭一臉問號,侯府有幾位姑娘,這位三姑娘是庶是嫡他都不清楚,但還是令人開了門,“三姑娘請進。”
進了莊子,冷子兮就知道為什麼莊子出產不多的原因。莊子離冷子兮新入手的莊子並不遠,大小差不多,隻是她的莊子幾乎都是良田,這個莊子幾乎都是旱地和山地。
莊上有6戶家人,住的房子比古柳莊沒蓋房子之前更要破,天這麼冷,大部分人就穿個破舊的單衣,補丁累補丁,腳上穿的是草鞋。
冷子兮擰眉,這要說是一群要飯的,也沒人不相信,她問胡莊頭,“胡莊頭,我看你這莊子離京城也近,怎麼窮成這樣?”
胡莊頭苦笑,“莊子出產低,給主家交完,就沒剩多少了。”
他更想說的是,主家要得多,讓他們沒活路。
胡莊頭帶路,冷子兮到了山前,山上的樹木很是茂密,前麵卻沒路了,“這座山也是莊子的,怎麼不去山上弄些山貨?”
胡莊子更抖了,“山是主家的,小人們不敢亂動。”
看他樣子,冷子兮明白,對方大概以為自己在套話呢,怕他們動了山上的東西。她就明說了,“我看冬天這山上的柴多,你們家裏有勞動力的,去打些柴,送到西大街的粥莊,我2文錢一捆收,如何?”
如何?當然好!雖然隻有2文錢一捆,但是一個勞動力,一天能打好幾捆呢,總比呆在家裏挨餓受凍,毫無辦法強。被凍得發抖的莊戶們終於有了點笑容。
胡莊頭發問,“敢問三姑娘,粥莊是長期要柴禾麼?”
冷子兮給他們吃了一顆定心丸,“長期要,你們放心打柴,粥禾要不了的,我幫你們聯係別家。”
冷子兮又道:“還有山上的蘑菇、野菜、山雞、野兔這些山貨,你們也可以送到粥莊,有人收。這些東西屬於山裏的出產,侯府要一半的提成,另一半歸你們。”
莊戶們開始歡呼。
冷子兮看山上的樹,大部分可以賣了,隻是一時半會也找不到買家,就先記在心裏。
冷子兮離開前,給每個孩子送了串冰糖葫蘆,又每戶人家賞了100文錢,讓他們買點布給家裏小孩做雙鞋。她看6戶人家就有20多個孩子,幾乎都是穿的草鞋。莊戶們千恩萬謝著離開。
從莊子上出來,冷子兮又對胡莊頭說,“胡莊頭,我看莊子外經常有來往的過客,你可以令人在這搭個草棚,賣個茶水一天也能賺點,若是會有會蒸饅頭包子的,那就更好賣了。還有,你幫我留意一下,莊裏頭哪些會刺繡的,過幾天我的成衣鋪會要繡娘,讓她們想去的在你這裏報個名。”
冬季本來沒收入,去做刺繡,不止能吃飽,還多少能賺點補貼家用,胡莊頭知道他隻要把消息放出去,會刺繡的婦人、姑娘們肯定會搶著報名。
“是,我替她們謝謝三姑娘。”胡莊頭這下也不揣袖子,也不發抖了,人也精神了。
回到城裏,冷子兮想起今日是拍賣行分紅的日子,就去了拍賣行,拿到了她的那一份分紅。在八皇子的努力下,拍賣行有了點起色,這個月分紅了500兩。
從拍賣行出來,又去了水果店一店,跟掌櫃對賬,有冷子兮冰糖葫蘆的帶動,一店的生意好了些,冷子兮拿到6000兩銀子。
二店還沒滿月,且是合夥的,冷子兮不好意思提出分錢。
水裏店出來,她又去了粥莊,粥莊生意逐漸恢複,冷子兮一清賬,又拿到了1200兩。出來的時候,她跟粥莊掌櫃說了一聲,有胡莊頭莊子上送來的柴禾,就按2文一捆收了。還有山貨送來,也一並收了。
離開的時候,掌櫃捧出兩罐子南瓜子,“三姑娘,給您留的南瓜籽!”
說起南瓜籽,要說到兩個月前,冷子兮有次來粥莊,要離開的時候,看到小二提著一桶南瓜瓤去喂雞。冷子兮叫住了他,“粥莊的南瓜瓤一直喂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