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第18章(2 / 2)

那小賤人到底使了什麼勾魂的招兒,二皇兄便算了,其他人竟也都處處護著她!甚至連從來都是站在自己這邊的三皇姐也倒戈了!

這邊李梳瑤嘴唇都咬出了血,那邊李唯夕已經在李澤墨的陪同下優哉遊哉地回宮去了。

走在路上,李澤墨忽的輕聲道:“我很羨慕你。”

李唯夕愣了愣,偏頭看向他,卻見他隻是唇角噙著笑,繼續道:“小七,你和我很不一樣,和這宮裏所有人都不一樣。”

“以後若再受了欺負,就來找我,”他笑著摸摸她的頭,“我希望你可以開開心心,永遠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無拘無束的。”

李唯夕本想說,難道你不該是最天不怕地不怕的嗎?李映雪的媽是個貴妃都能在後宮橫著走,你媽是皇後你有什麼可怕的?

卻忽的記起,李澤墨的生母是蘭貴人,是後來被過繼到皇後那兒的。

聽說蘭貴人的出身低微,走的時候也沒多少人在乎,也就是說,李澤墨身上流著的另一半血,並不高貴。

而他作為繼承人的最佳人選,明武帝卻遲遲不立太子,說不定也是這個原因。

在這樣的境地下,李澤墨想必從小生活便在別人的指指點點中,背後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他,他不能,也不敢犯一丁點兒的錯,活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不過她又能好到哪裏去呢?李唯夕想。

上一世的童年是在孤兒院度過的,欺詐,搶奪,相殘,一群本該天真的孩子每天上演著人性的險惡,要不是院長對她有幾分照拂,說不準她就養成反社會人格了。

而到了這個世界,一出生就生活在皇室成員的最底層,屋頂下雨漏水,頓頓青菜白粥,夏日酷熱蚊蟲,冬日穿牆寒風,沒有其他養尊處優的皇子公主的粥點冰飲和錦衣華裳,生病時太醫院派來的人敷衍了事,取暖時內務府送來的炭更是嗆得人眼淚直流。

所有人都在嘲笑茗瀾居的淒涼境地,但李唯夕從未將這些放在心上,她流浪過街頭,翻過垃圾,吃過剩菜,如今這些又算得了什麼呢?何況她現在,還有了母親。

吃過真正的苦,才會珍惜後來的甜。

他也是這樣吧,她看著李澤墨,不,或許比起自己,他活得更加謹慎與小心,畢竟但凡任何一步行差踏錯,都將影響他的未來。

李澤墨見她一臉沉思甚至略帶同情的看著自己,正納悶與好笑,便見小丫頭鄭重其事地拉住了他的手,“大哥放心,以後我來保護你!”

李澤墨微微錯愕,剛還和她說受了欺負便來找他,怎的現在反過來了?心下好笑的同時,胸腔中卻湧現出一股暖意。

他笑吟吟地反握住她的小手,“那以後還要多多依仗小七了。”

如今茗瀾居的地位不同以往,這次又是大皇子殿下親口差人請的太醫,太醫院自然不敢怠慢,當李澤墨和李唯夕走到茗瀾居的時候,宮中資曆最老的江太醫便早已恭恭敬敬在門口候著了。

鍾棠在雲冬的陪同下出門去了,問夏和知秋見先是來了太醫,後又收到昆明宮和羽陽宮送來的藥膏,正心急如焚地準備出去找公主,便見竟是大皇子親自將公主送了回來,一邊鬆了口氣,一邊連忙行禮。

李澤墨輕輕頷首示意了下,便走進了院子。

“果真如傳言那般。”進屋前,李澤墨忽的停住了邁出的腳,抬頭笑歎道。

李唯夕:?

李澤墨欲言又止地指指上方,“屋頂很別致。”

李唯夕:

李唯夕當然沒受什麼傷,是以太醫很快便診斷完畢,先行撤退了。

在李澤墨本也打算離開時,李唯夕忽的想到什麼,跑到房間,從抽屜中翻出個東西來,對李澤墨雙手呈上:“兩番相救,無以為謝,望大哥收下!”

李澤墨對她豪言壯誌式的發言已經見怪不怪,無奈的搖頭笑笑,繼而看向她手中的東西。

“這是荷包?”他笑著拿起來,見其上針腳歪歪扭扭,便知是這小丫頭自己繡的。

其實這是上回給明武帝繡荷包時的其餘試驗品,但李唯夕麵上肯定不能這麼說,她點點頭:“上次大哥救了我,我便繡了這個荷包作謝禮,哪知還沒來得及送,大哥又救了我一次。”

不過這荷包上所繡的玄鶴淩於水麵,清雅傲然而立,倒也確實挺配他的。

李澤墨果然十分滿意,嘖嘖稱讚:“這小鴨子栩栩如生,靈趣可愛,看來小七很有天賦。”

李唯夕含淚而笑:“大哥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