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夫妻,是知秋的父母。
也就是說嬈貴妃連知秋父母的情況都不知道,或者知道了也不願救濟,欺負知秋出不了宮消息閉塞,所以仍拿她的父母做要挾嗎?
用家人當把柄什麼的,是真的有些過分了啊
秦瀟見她略顯消沉,以為她是在為那對夫妻感到傷心,他也不好多問,便找了個高興的事轉移話題:“瞧,那是什麼?”
兩人已經走到樓下,李唯夕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門口好像有兩排
她快步走過去,左右一瞅——不是好像,是真的擺了兩排糖葫蘆小攤!
她這才知道秦瀟那句莫名其妙的“反正還多的是”是什麼意思!
話說一座青樓門口兩排全是賣糖葫蘆的真的不感到違和嗎?!
攤主們見她出來,紛紛露出見到財主般的驚喜與熱情,眼神充斥著“來呀,來吃呀~”的招攬之意。
這點倒是和青樓的“來呀,來玩呀”相得益彰。
秦瀟走過來,“怎麼樣,你四哥特意為你招來的,”而後幽怨的補充一句,“我掏的錢。”
李唯夕:真·大可不必。
秦瀟雖然看上去吊兒郎當的,但好像並不遊手好閑,李唯夕見他事務繁碌的樣子,便讓他先去忙了,準備自己去趟西南郊外。
李靖煊和秦瀟自然不放心,於是便加派了人手暗中保護她。
比之盛京城內的繁華,郊外荒涼了許多,且隨著越走越偏,更加人煙稀少。
記得秦瀟說知秋父母就住在城郊兩公裏啊,需要走這麼久嗎?
李唯夕拉開車窗的簾子,看著四周荒蕪的景象,她雖然方向感有些差,但是根據時間段和太陽朝向的比照,還是能辨析出大致的方位的,而現在的路線,明顯不太對。
“停車!”她高聲道。
車夫恍若未聞。
李唯夕心頭一沉,謹慎的放輕動作,慢慢起身,側身去掀車門的簾子——車夫突然持刀撲向她!
好在她本就是側著身子的,車夫撲了個空,正待她想要反擊,卻發現車夫一動不動,已經死了。
直到一道血痕從他的喉嚨處慢慢滲出,李唯夕才意識到似乎是在他撲向自己的一瞬間,被一抹刀片一刃封喉。
老實說,她到現在依然無法對別人近在咫尺死在自己麵前這種事淡然接受,身側的雙手又開時不自覺的輕抖。
一隻手,極為溫柔地遮在了她的眼前。
是他。
那個屢次救她的黑衣少年。
車夫未能得手,其他幫手便就出場了,李唯夕出了車廂,看著四麵八方湧出來十幾個蒙麵人,感歎著自己的人頭原來這麼值錢。
派來保護李唯夕的那些人也現身跳了出來,將李唯夕護在中央,邊警惕著敵人的動作,邊欽佩與感激的看了眼她身旁的黑衣少年。
剛才車夫突然反撲,連他們都沒來得及反應,電花火石之間,這個少年卻是那般快準狠地攔截了危機,若不是他,他們這次怕隻能提頭複命了。
蒙麵人們有些詫異竟然有高手暗中保護李唯夕,但他們畢竟占有人數優勢,為首的那個揮揮手,一群人便一擁而上。
李靖煊大概也沒有料到李唯夕居然會有仇家,所以派來保護她的隻有五人,雖然身手都不錯,但也遠沒到三下五除二就能將對麵訓練有素的十幾人都解決掉的程度。
期間也有不少暗箭投擲向李唯夕,而她身邊的黑衣少年將手裏的劍揮舞得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阻隔了一切危險的襲來。
尋了個空檔,黑衣少年帶著李唯夕突圍了出去。
“她要跑了,放箭!”
箭矢皆至遝來,看得李唯夕頭皮發麻。黑衣少年則要沉定很多,一手摟住她向前飛躍,一手極快地將飛來的箭擊落身後。
待得終於逃出重圍,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兩人尋了處山洞安置下來。
在兩方纏鬥時,李靖煊的人已經放出了求救信號,而且那些蒙麵人雖配合默契,但要論武功還是自己這邊的人更勝一籌,如果打贏了,又找不到她人,一定會回去搬援兵,所以李唯夕並不擔心。
而至於這次刺殺究竟是想收她命的人太多,還是知秋叛變了,這也等到回去之後再做商榷。
眼下最要緊的
她偏頭看向坐在身旁清雋的黑衣少年,輕聲道:
“你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