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擎雲來到皇後宮中的時候,瞧見皇後拉著夢玲的手正在聊天,親親熱熱的,那個瞬間他甚至有種錯覺,覺得君如夢是不是真的回來了。
皇後瞧見他笑嗬嗬地說:“太子,你這個婢女甚得本宮歡喜,不如你就將她送於本宮當貼身宮女罷?”
沐擎雲連忙回答:“皇後娘娘,這奴婢能幹,兒臣用得甚為順手,大概不能忍痛割愛了。”
皇後眯起眼睛,狐疑地瞧著他:“我記得你心中不喜如夢,怎的要留下她?”
沐擎雲笑答:“母後說笑了,如夢是兒臣的原配妻子,豈有不喜歡的道理?隻是她出了那樣的意外去得早,我的心裏每每想起都不好受。”
皇後眼中劃過一道精光,在心底冷哼出聲。
“既然你舍不得那就算了罷,隻是日後我若是想如夢了,你便帶她進宮來瞧本宮。”
“那是自然的。”沐擎雲連忙回答。
君如夢跟著沐擎雲出宮,走在路上,她快走與他並肩,悠悠道:“以前我一直覺得奇怪,為何暖陽宮的人瞧小女總是目光怪怪的,今日見到皇後抱著小女哭,小女才明白緣由。”
轉頭瞧她一眼,沐擎雲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你明白了什麼緣由?”
君如夢粲然一笑:“不能告訴太子殿下!”說完加快步子往前走去。
沐擎雲看著她輕快的背影,平靜的心湖仿佛被投入一粒石子,蕩起微微的波紋來。
回到暖陽宮,君如夢正要回自己住的柴房去,聽見他說:“書房旁邊有個房間,本宮讓管家收拾下,今日-你便搬過來吧,也好就近照顧本宮。”
靜園有三間房,書房最大,書房左右各有一間房,東邊是個小臥室,平日裏太子看書或者處理公務累了,不想去嬪妃的園子裏,便在這裏休息。西邊空置一個小屋,現如今歸了君如夢。
當晚,沐擎雲拉著君如夢對弈了幾局然後又讓她坐著給自己念書,一直念到他睡著,君如夢才能回去睡覺。
看著沐擎雲安逸的睡顏,君如夢隻覺一片諷刺,以前是他的正妻,都沒能有機會這樣瞧見他安然的睡顏,現在成了她的婢女,倒是瞧見了。
心念一轉,她搬來矮桌拿來筆墨,對著沐擎雲作起畫來。
次日醒來,沐擎雲瞧見自己的床邊放著一副畫像,濃眉大眼英俊挺拔,竟是自己的畫像!
拿著畫像瞧了許久,他的臉上不由地露出笑容來。
對著房外喊了幾聲“夢玲”沒得到回應,他起身下床出了門,瞧見夢玲從院外進來,懷裏捧著一個花瓶,瓶中插著幾支月季花。
她穿著昨日進宮穿的簇新裙衫,發髻整齊,麵頰紅潤,遠遠的香氣飄來,也不知是花香還是體香。
沐擎雲不自覺深吸口氣,隻覺得沁人心脾,心情頓時大好。
“那畫像是你給本宮畫的?”他高聲問她。
夢玲對他燦然一笑,露出天真神情:“什麼畫像?”
他笑起來,用手指點著她:“莫裝傻,院中隻有本宮和你,不是你畫的是誰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