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妙手裏還拿著石頭,見棠鯉盯著看,連忙把石頭放下來。
棠鯉算是看明白了,這姑娘其實早有防備。
她將石頭拿在手裏,故意裝弱小,再趁對方不備還手,其實還挺聰明的嘛。
不過,對方畢竟是男人,還有三個,若是棠鯉不出現,她還是有危險。
“謝謝你又救了我。”方妙道。
她和棠鯉著實有緣,上一次還沒感謝她呢。
方妙問道:“我是仵作,你會不會覺得我晦氣?”
“讓死人開口說話,多厲害啊,有什麼晦氣的。”棠鯉渾不在意道。
棠鯉知道,在這個時代,死者為大,而仵作對屍體不尊重,所以這是一份很低賤的活。而且與死者打交道,百姓們覺得晦氣,對其都是避之不及,多有嘲諷。
但是,棠鯉來自現代,沒那麼古舊的想法,她覺得若是沒有仵作,很多死者的冤屈都得不到伸張,所以,仵作是一份很厲害的職業,值得尊重。
方妙有些開心。
從來沒人說過她厲害,他們都說她晦氣,嫌棄她,離她遠遠的。
棠鯉是第一個。
“你要是不嫌棄的話,我請你吃飯吧。”
棠鯉看了看天:“還沒到吃飯的時間……”
方妙肉眼可見的有些失落,她覺得棠鯉剛剛的話是在安慰她,其實還是介意的。
是啊,誰能不介意呢?
“不如你請我喝茶吧。”棠鯉道。
方妙的眼睛一下亮起來,原來棠鯉並沒有嫌棄她。
方妙點頭:“好啊。”
“這裏不遠處有一座茶樓,我們走著去吧。”方妙道。
棠鯉點頭。
棠鯉讓車夫趕著馬車先回去。
兩人朝著街市走去,一邊走,一邊說話。
方妙想到自己揍人的樣子被棠鯉看到了,棠鯉會不會覺得她壞啊?
於是解釋道:“我家住的偏,總有不三不四的人出沒,我又是仵作,他們看輕我,總有些心思不正的人想欺負我,所以我就得凶一些。”
“你家中有何人?”棠鯉問道。
“我爹去世了,就我和我娘。”方妙道。
母女倆相依為命,凶一點才是生存之道。
“其實剛剛那死肥豬找了我好幾次,總說一些不三不四的話。我發現他跟著我,就偷偷撿起一塊石頭,趁他不備敲暈他。”方妙道。
“要是打不過他呢?”棠鯉問道。
“那我就和他魚死網破!”方妙發狠道。
方妙想到什麼,發狠的神色退去:“就是我出了什麼事,那我娘就……”
方妙看向棠鯉:“所以,剛剛還是謝謝你。”
要是沒棠鯉,她還真不知道有怎樣的後果。
“沒事啦。”棠鯉拍了拍她的肩膀。
兩人來到茶樓外,進了茶樓。
如今是下午,茶樓的人並不多。
兩人上了二樓,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方妙花了大價錢,點了茶樓裏最好的茶。
兩人喝著茶。
“你是在大理寺做仵作嗎?”
方妙點了點頭。
“那你認識顧懷年嗎?”棠鯉問道。
方妙的眼睛不由得瞪大了,她是一雙杏眸,瞪大了圓溜溜的,像一隻貓兒,煞是可愛。
“認識呀,要驗屍的時候,顧大人就會叫上我。”方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