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月就春闈了吧?”棠鯉道。
“娘,還有三十一天。”衛子昂道。
他數著日子,數得一清二楚。
春闈便是會試,在京城舉行,通過鄉試考核的學子們都會齊聚於此,再進行一場考試。
會試通過者,就是貢士,貢士參加殿試,分出名次。
會試的成績分為三甲,一甲進士及第,第一為狀元,第二為榜眼,第三為探花。
科舉是朝廷網羅人才的方式,舉賢任能,為朝廷輸入新鮮血液,所以朝廷會很重視。
這對於學子們也十分重要。
十年寒窗,為的便是這一日,金榜題名。
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聞。
裏,許玨和衛子昂的科舉之路都相當坎坷。
許玨是十九歲參加的科舉,是這一年的狀元,衛子昂則是二十二歲參加的科舉,也是這一年的狀元。
春闈三年一次,所以他們其實是前後屆的狀元。
衛子昂未入朝之前,許玨是朝中一顆冉冉新星,光輝耀眼,衛子昂入朝後,便有人分了這光輝。
兩人拜在不同人的門下,想法不同,開始隻是各抒己見。
後來,習慣性反駁對方的看法。
再然後,兩人先後入了內閣,矛盾更加激烈,幾乎是針鋒相對。
裏,衛子昂被處刑的那一日,許玨手持著酒杯,灑下一杯酒。
兩人雖然政見不同,但還是欣賞對方的吧。
因為棠鯉的到來,改變了這倆孩子的遭遇。
裏的,兩人之所以政見不同,一個是遭遇不同,還有就是師承不同的人。
如今,他們幼年相遇,一起長大,同進同出,不存在想法不同的問題。
兩人本該一個十九、一個二十二,參加春闈。如今,兩人十四歲,比裏的年歲小了許多,也不知道這次科舉的成績會如何?
“子昂、許玨,這次科考,你們有信心考狀元嗎?”棠鯉問道。
衛子昂抬頭挺胸,很自信:“那那必須的。”
許玨摩挲著下巴:“有難度。”
衛子昂驚訝地看著他,平日裏,許玨可比自己有自信多了。
“狀元隻有一個嘛。”許玨道。
棠鯉和衛子昂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狀元隻有一個,子昂是狀元,他就不是了。
“不過,我們子昂考了狀元,比我考狀元都高興。”許玨摟著衛子昂的肩膀道。
“別說胡話,誰科考不想考個好成績,我們都要衝著狀元的位置去。”衛子昂用手肘撞了一下他。
“那咱們來打個賭,到時候沒考上狀元的那個負責洗一個月的襪子。”
“賭就賭。”
棠鯉看著兩個明媚的少年,並肩而行,不由得露出一抹笑。
這一輩子,這兩個閃耀的少年不會再生齟齬,隻會並駕齊行。
衛擎的手也摟上她的肩膀。
“走吧。”說著,便摟著她往前走。
……
皇宮。
梁妃手持鞭子,後麵跟著幾個宮女,一扇門一扇門地推開看,似乎在找著什麼人。
她看到門口站著一人,正是趙景煊身邊的小太監小六子。
“娘娘!”小六子看見梁妃,連忙跪下。
“六殿下呢?”梁妃問道。
“殿下……殿下去國子監了。”小六子道。
梁妃的臉色一冷,小六子嚇得一抖,偷偷朝著背後的房間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