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鯉其實還真不確定,殿試的時候,兩個孩子能不能贏秦昭。
當然,不是因為兩個孩子不如秦昭,而是因為秦昭此人,極其擅長紙上談兵。
他能言善辯、巧舌如簧,很能唬人。
裏,秦昭是景泰二年的狀元,秦昭的理論一套一套的,將皇帝說的心服口服。皇帝很看重他,委以重任。彼時,秦昭儼然是朝堂中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風光無限。
後來真正做起來,才暴露他短處。
秦昭此人紙上談兵,並且狂妄自大,並不聽取別人的意見,將事情弄的一團糟,民怨沸騰。
最終,皇帝對他很失望,將其外放。這顆新星便至此隕落。
這中間,差不多有兩年時間。
秦昭這種人,其實是有天賦的,但是就是因為太有天賦,沒遭遇過什麼挫折,所以狂妄自大,且沒有得到正確的引導,造成了此種性格,難成大事。
但是,殿試的時候,皇帝隻看學生答卷,若是欽點秦昭為狀元,也不是沒可能的事。
所以,她不敢誇下狀元便是子昂和許玨之一的海口。
縱然狀元不是子昂或許玨,經過時間的考驗,這兩個孩子也定會大放異彩。
棠鯉溫柔的目光落在兩個少年身上,勾起一抹笑。
……
清風閣。
一包廂中,坐著三人。
睿王趙殊,王妃錦瑟,還有一人,便是秦昭。
秦昭朝著錦瑟行禮:“王妃。”
又看向趙殊:“這位便是睿王吧?”
錦瑟點了點頭。
“涼州學子秦昭,拜見王爺。”
趙殊眼神裏帶著欣賞,看向秦昭。
“快坐,不必拘泥。”趙殊笑著道。
秦昭與衛子昂那一辯著實精彩,若非時間所限,他覺得贏得肯定是秦昭。
他就極其不讚同運河之事,秦昭的那些話,簡直說到他的心坎裏去了。
秦昭也沒客氣,直接在趙殊的對麵坐下了。
“有字嗎?”趙殊問道。
“字昀文。”秦昭道。
“好,昀文,口渴了吧,喝口茶。”趙殊道。
“謝王爺。”秦昭喝了一口茶,“剛讓王爺見笑了。”
“何來見笑?昀文一番高見,本王聽得深有感觸。”趙殊道。
“平局對我而言,便是失敗。”秦昭道。
他居然和一個十四歲乳臭未幹的小子辯成了平局!
秦昭臉麵很掛不住。
不過這一次辯學,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學子中,還是有聰明人的,不像他想的,一堆蠢貨。
這個認知讓他心中很是煩悶。
“這修建運河本就是衛子昂的父親提出,這個辯題於他有利。昀文明知如此,還提出這個辯題,為人大方,令本王佩服。”趙殊道。
趙殊這一番話,說得令秦昭十分開心,心中更覺得睿王懂他,是值得他輔佐之人。
三人喝了一盞茶,秦昭便告辭離去了。
趙殊和錦瑟也悄悄回了睿王府。
趙殊的心情儼然不錯,一回院子,便在錦瑟的臉頰上偷了一個吻。
錦瑟的臉微微發紅,嬌嗔道:“王爺……”
趙殊順勢將她摟住。
“王妃,你真是本王的福星,給本王帶來了一個人才。”趙殊道。
趙殊勾起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
侯府。
棠鯉一家子回了家。
此番辯學,許玨和衛子昂還要複盤一番,分析一下其中觀點,自是有很多話要說,兩人便去了書房。
棠鯉則拉著衛擎去了一個院子。
這院子和棠鯉住的院子不遠,重新收拾了一番,很幹淨。
這院子是給花掌櫃和卓舒收拾的。
之前,因為花掌櫃的兒子剛出生不久,不宜奔波,卓舒又並未拿到國子監的入學資格,便留在了清河念書。
如今,春闈將近,花掌櫃一家自然要搬入京城。
棠鯉前一段時間,收到花掌櫃的信,大概在明日會入京,所以,就趕緊吩咐下人,收拾出來一個院子。
兩人手拉手走進院子,將每個房間都看了一遍,看看缺了什麼,又叫下人添了。
第二天。
上午,棠鯉便聽到下人稟報,外麵有花姓女子求見。
花姐姐來了!
棠鯉頓時一喜,連忙起身,幾乎半跑著往門口走去。
她一到門口,首先看到花逢夏。
隻見她一身豔色的紅衣,麵若芙蓉,透著嬌媚,身形豐腴,比一年前還有豐腴一些,容光煥發,可見這一年來過得不錯。
花逢夏看到棠鯉,眼睛頓時一亮,衝上來,一把抱住了棠鯉。
“棠棠~棠棠~”她一連叫了好幾聲,像是怎麼也叫不夠似的。
真想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