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肯定也很想他。
看在他們想自己的份上,自己就……
“老棠,我想去找我爹娘。”宴小端道。
宴小端十八歲了,在這個時代,年齡不算小了,有權決定自己想做的事。
尤其是去找自己的爹娘。
說起來,宴小端和家裏賭氣,把自己賣了,還給人做了三年的下人,不找自己的爹娘,就挺離譜、挺跳脫的。
“好,記得給我寫信。”棠鯉道。
“老棠,我會想……”宴小端看到棠鯉身邊的煞神正盯著他,立即改口,“老棠,你對我的好,我會記得的。”
“注意安全,要什麼就讓管家給你準備。”棠鯉道,“遇著難題可以給我寫信,想回來這裏也可以回來。”
宴小端點了點頭。
老棠這話,就是侯府的大門一直為他敞開。
老棠好暖啊。
他是個急性子,決定的事,就想立即去做。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他和棠鯉、許玨、衛子昂道別後,就背著包袱,騎著一匹馬,出發了。
棠鯉目送他的身影遠去。
“娘,我和許玨去拜訪梁祭酒了。”衛子昂道。
兩人是國子監的學生,受到梁祭酒的教導,高中後,自然要感謝他。
棠鯉點了點頭,看著兩個少年上了馬車。
馬車往梁府而去。
行至一條巷子的時候,突然被躥出來的一人,攔住了去路。
衛子昂掀開馬車的簾子,便見那人頭發亂糟糟的,衣袍皺巴巴的,渾身酒氣,像個乞丐一般。
衛子昂看見他的臉,很是驚訝。
秦昭?
今日的秦昭和昨日的秦昭判若兩人。
昨日的秦昭傲慢自滿、意氣風發,今日的秦昭卻麵容頹敗、眼睛赤紅。
這一日的變化,可見殿試結果對他的打擊有多大。
秦昭擋著路不肯馬車走,衛子昂和許玨隻能走下馬車。
兩人朝著秦昭作揖。
秦昭站著,沒有回禮,指向衛子昂,很是無禮。
“衛子昂,我要和你談談。”
許玨往前邁了一步,將衛子昂擋在了身後,看向秦昭。
“你這是何意?”
“我和他說話。”秦昭冷聲道。
衛子昂從許玨的背後走了出來:“秦兄要聊,就聊聊。”看向許玨,微微一笑,“我沒事的。”
衛子昂走到秦昭的麵前。
“秦兄要聊什麼?”衛子昂道。
“昨日你殿試的答案,背一遍給我聽聽。”秦昭道。
秦昭還是不甘心,他不信就這麼輸給了衛子昂。
或許是那皇帝老兒根本就不懂,隨意給了個狀元!
他不服氣!
“背什麼背?秦昭,輸了就是輸了。”許玨冷聲道,對他的糾纏很不耐。
少年冷著臉的時候,臉上有幾分煞氣。
秦昭不說話,而是直直地看著衛子昂。
衛子昂沉默片刻:“好。”
“子昂……”
“許玨,我要讓他輸得心服口服。”衛子昂道。
許玨便沒有再說話了,安靜地站在一旁。
衛子昂的記性極好,寫下的文章記得很清楚,幾乎能一字不漏地背了出來。
他說話的時候,聲音不大,但是鏗鏘有力,說的話也是深入淺出,條理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