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知道鑰匙的下落,即使知道,也不會給宴飛霜的!
她甘心死,但是不甘心兒子陪著她死。
宴夫人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思考。
忽然,宴夫人睜開眼睛,拿出紙筆,寫了一張紙條:離開宴家,別再回來。
並在上麵寫了詳細的逃跑辦法,放在機關雀裏,將機關雀放了出去。
宴夫人放出機關雀後,看著外麵的夜色,發呆。
半夜的時候,機關雀才回來。
宴夫人並未睡覺,機關雀一回來,她就發現了。
宴夫人連忙起身,點亮燈燭。
她取出機關雀裏的紙條,竟是用血在上麵寫的字:娘,我帶了大夫回來,在地牢!
宴夫人看著那張紙條,愣了一下。
小端真帶了大夫回來。
她想到宴飛霜的嘲笑。
嘲笑她兒子蠢……
她覺得自己兒子沒那麼不靠譜,這位大夫說不定真有什麼本事呢。
她不能辜負兒子的一番心意。
地牢……
宴夫人突然想到什麼,快步走到一麵牆前,打開牆上的暗格,取出一個盒子,打開,是幾張牛皮紙。
這座樓閣是墨家所建,這樓閣除了表麵的精美絕倫外,還有內裏的玄機。
這牛皮紙,便是樓閣的結構圖,畫出其中暗藏的玄機。
幸而她跟著家主,懂一些機關術的知識,所以看得懂這樓閣結構圖。
禁閉室不在主樓閣中,但是地牢卻在樓閣的地下一層,說不定能從暗道進入地下一層……
宴夫人看著那地圖,手指在那上麵輕點著,從上往下,最終,手指點在地牢的位置。
宴夫人眼睛一亮,真的能從暗道進入地下一層!
宴夫人當即起身,一手拿著燈燭,一手拿著牛皮紙,按照顯示,走到一麵牆前,按了一下,眼前出現一個暗道,然後躬身走了進去。
樓閣內部結構錯綜複雜,並非一條暗道能走到底,就像九宮格一樣,得一個格子一個格子走。
宴夫人走得大汗淋漓,幾乎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才走到地牢。
棠鯉靠在牆上睡著,這地牢晚上很冷,她縮成一團,睡得也並不死。
因此,聽見聲音,立即睜開眼睛,便與一雙眼睛四目相對了。
棠鯉看著眼前麵容姣好的中年婦人:“您是……”
“我是宴小端的母親,你們是小端請來的大夫嗎?”宴夫人道。
蘇大夫也醒了過來:“我是大夫。”
宴夫人的目光落在蘇大夫身上,隻覺得他和那些神醫比起來,格外年輕。
大夫,越年輕,給人的感覺就越不可靠。
她知道兒子不會胡鬧,但是,對於這位大夫是否能治好家主,她覺得希望很渺茫,畢竟,尋了那麼多神醫……
萬一呢?
隻能想著萬一。
隻要萬分之一的可能,宴夫人都要嚐試一下,她太想家主醒過來了,也不辜負兒子的一番心意。
時間緊急,沒法多說。
宴夫人果斷道:“二位跟我上頂樓,看看家主吧?”
棠鯉和蘇大夫當即起身,跟在宴夫人的身後,鑽進了暗道裏。
就像走密室一般,一個一個房間的,有時樓梯很陡,有時彎彎繞繞,很不好走,前麵時不時傳來磕磕碰碰的聲音。
棠鯉走在最後麵,無暇去關心前麵的人,隻默默地記住走得路線。